bsp;几分钟后,我被请到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司令真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敢问贵单位这次派你去西藏是什么任务啊?”副局长递过来一杯热茶,然后好奇地问。
我故作神秘地说:“抱歉,苟副局长,这是本局的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噢...既然事关机密,我也就不强迫司令犯错误了。呵,司令同志,今晚的事实在是抱歉啊!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酒菜了,在贵发祥大酒楼给你接风洗尘。司令同志一定得卖给我个面子哦。”我一听这茬,不禁心里暗骂,真他妈的不愧是公安局长,有权有势啊,临晨三点多钟也能在酒楼订上酒宴。
说到吃饭,我突然间想起了那家做人肉生意的黑点,连忙对苟副局长说:“酒先不急着喝,您还是赶紧派人去把那家黑店查了吧!”
清晨六点多钟,当人们还都在睡梦中与周公嗑瓜子的时候,十几辆警车一路警笛鸣进了德令哈市公安局大院。
谋财害命的杀人剔肉夫妇被押解进了重案审讯室。警察在他们黑旅店的地下储藏室发现了四具死尸,还有七具被剔光了肉的白骨。他们还在面馆的厨房里发现了一堆已经被剁成肉馅,分不清性别的尸体。
一起震惊全国的“四尸,七骨,一肉馅”杀人惨案,在短短三个小时内成功告破。
德令哈市公安局一夜成名。青海省公安厅誉以本局殊荣嘉奖外,还给当晚参加任务的三十多名警员均发放了“特殊津贴”。几日后德令哈市公安局被北京公安部授予“全国模范警局”的殊荣称号,并通报嘉奖。
黑店主夫妇对他们谋财害命的事实供认不讳,法院根据有关刑法条例判处他们枪决。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被我开枪打伤左肩的男人居然要求要见我。
在两个警务人员的陪同下,我见到了他。他看到我的第一眼显得异常平静,我所预想的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
“你是警察?”他冲我笑了笑,淡淡地问。
“不。我是城管。”我强颜镇定,冷冷地说。
他显然对我的回答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淡定了下来。“能再让我瞧瞧你那块古玉吗?”他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仿佛跟那寒玉有着某种默契。
“你想干什么?”我无法强迫自己再佯装镇定了,紧张地问。
“您别误会,我只是对那块古玉情有独钟,临死前想再看看它,死了也就瞑目了。”他用乞求的口吻跟我说。
我被他的执著动摇了,伸手从兜里掏出寒玉递给了他。他接过寒玉,捧在手心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深深的陶醉其中,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身处死亡的边缘。
突然,他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似乎与寒玉融为了一体。他仰起头“嗷嗷”兽吼了几声,表情显得异常痛苦,额上青筋突起,脸上的皮肤扭曲变形。他的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嘴里同时开始往外渗血。他全身抽搐得很厉害,耳鼻喉嘴已经从起初的渗血变为泉涌。我恶心地干呕了几下,转身大叫着跑出了探询室。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与我撒肩而过,紧张地冲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一名警员给我送回了寒玉。犯人已经不治身亡,我的古玉是警察从血泊中捡回来的。黑店主被定性为“离奇死亡”,反正过几天就要枪决了,倒是省了子弹,警察也没有再花费时间深究其死因。
两天后,我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
德令哈市公安局正副局长,以及数十名高级警官亲自在贵发祥大酒楼设宴为我饯行。除此之外,他们还经青海省公安部的批准,以省公安部的名义向我们城管局致函为我请功,并致谢。
在八几年的时候,铁路还没有修进西藏,到德令哈就终止了。我的下一站是距德令哈400多公里的格尔木市。公安局专门派了两个警员和一辆车要送我去格尔木,盛情难却,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我在两个警察的陪护下坐上了开赴格尔木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