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滚烫的鲜血洇湿白衣,茜霞仙子满含欣慰的嘴角溢出的那抹嫣红异乎醒目。郎飞只觉那鲜血染红的不止是自己的白衣,还有自己的纷杂心绪。鲜血流过手背,尚温!可就是这尚余一丝温热的嫣红煮沸了他浑身的血液。那一次,他抱着玄羽老道的身体,萦绕心间的是悲恸。这一次,他抱着茜霞仙子的身体,心中澎湃的是愤怒,是仇恨。“我不管你是谁,天王老子又如何?伤我亲厚长者,是山,我定将之踏平!是海,定将之焚干!就算是天,也要将之捅个对穿!”
剑气如炽!杀意如潮!氤氲的紫气有如汹涌的波涛,涌入筋脉,涌向丹田。“剑者,兵中王者。仁者无极,霸者无疆。仁者主生,一剑起自天外。霸者主死,一光寒惊九幽。为生?或死?皆缘起于心。剑若无意,如人无心!”
一段段口诀流过心底,一千余把飞剑寒光闪烁。郎飞身周散发出的杀意竟凝结成一股股冰冷的寒流。包括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咬牙去接大幽冥轮的云霞仙子、忍不住放声嚎哭的青霞仙子,以及正魔双方所有修士在内,无不感觉到整个空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了许多。
禅逝此时在狂奔,没命的狂奔!他那一掌拍下,虽是解了他心中的恨,却也点燃了郎飞心中的那团仇恨的火焰。在小羽儿发疯一般的攻击下,他舍了茜霞仙子的尸身而逃。他不敢停下来,他甚至不敢减慢一点。尽管已经拉开了数十丈的距离,可郎飞身边那些飞剑所射出的无形杀气仍将他后脊梁骨戳的发麻。
“禅逝秃驴!我要你死!”陡然间,一声怒吼响彻周天,这一刻,剑光好比流星一般划过夜空,竟连那周天星辰的光芒也遮掩下去。剑,如同天外陨星。寒光,犹如疾风骤雨。那傲立于诸剑最前的王者,赫然是那被鲜血染红的踏剑少年。
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拦,血煞上人不敢!妖阎上人不敢!风冥上人也不敢!凛冽的寒风如刀一般打在禅逝和尚的脑后跟儿,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了起先的张扬,没了见及茜霞仙子鲜血喷涌而出时的狰狞,有的只是剑光映衬下的苍白,有的只是眸光中的不理解。他没想到有一个人会不顾一切的要将他斩杀,他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撇开宗门大义,不去抢夺大幽冥轮,反而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来寻自己的麻烦。
剑光千叠,乘风斩幽冥!短短三十丈距离不过眨眼而过。杀!领悟了死之剑意的郎飞更与往常不同。满是鲜血的长袍随风翻飞,这一刻,他像极了剑之霸者,血之修罗。化气中期又如何?往昔我能杀了冷煞上人,今夕自然也能取你狗命!
“噗……噗……噗……”禅逝上人的真元护盾在凌厉无匹的剑气下有如纸糊的一般。先是郎飞的一剑,接踵而来的是落后的千余把飞剑。不过眨眼之间,禅逝上人的身上便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法剑近千把。非止如此,尚有百余把因再寻不到间隙刺下,只得盘桓在半空“嗡嗡”震颤不休。
才说过让别人在恐惧中接受死亡,不想眨眼之间又轮到了他自己。虽是一把接着又一把的飞剑刺下,可郎飞故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又故意输出一缕丹气以延缓他的生命。从开始到最终变成刺猬只不过区区几个弹指的时间。可正是这几弹指光景,对于禅逝和尚而言,却是比千年都漫长,比万年都悠远。方才他杀害茜霞仙子时,不过也就一掌了事,除了言语上的侮辱以外,并没给她带来多大的痛苦。可郎飞又是怎么做的呢?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子,竟然在他身上开了上千个窟窿。血如潮水一般,只短短几息的光景便流了个精光,可不正是应了那句话,千刀万剐,让其在恐惧中慢慢死去。
他的做法将在场所有修士都惊呆了。众魔道修士见到这一幕,额头上无不冒出一股冷汗。眼前这血衣小子竟是如此之狠,大凡正道中人都将慈悲为怀挂在口上,即便偶有嫉恶如仇者,也没一个像他一般凶恶。平时看这小子多少有些小聪明、小戏谑,可没想到将他逼急了竟会是这般景象,整整一个千剑血修罗,怪道鹰煞上人之前未战先怯了,在见到这样的场面后,若还能在他面前保持那份镇定,那他妈就不是人了!
天剑宗与珈蓝宗之人也看直了眼,虽然通过先前发生之事确信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