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便将水搅浑。经历了数万年的敌对,云繁、古都二界早已势同水火,为了积年的仇怨,以及海底神物,当然还有自己那颗珍若至宝的“山河珠”,也是时候全力一搏了。
风冥上人正在心中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偷袭郎飞,而对面的当事人却将注意力转到了殿门大开的千幻宫身上。
透过朦胧的烟气,模糊见得殿心左右并排安坐着二十余位化气人仙。上首二座,左面的位置空闲,想来该是风冥上人的座次,右面座次上端坐着花冥仙子,在其背后又有一十二位女侍,细辩其人颜色,与活人并无二致。
郎飞看她的同时,花冥仙子也在遥望着他。薄施脂粉的脸上仍旧怒气难抑,目光直似利剑一般,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报那损坏“龙蚌定海珠”之仇。
“妖阎老弟,我这可是为了你我三宗的脸面着想,你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更何况我此来乃是和你们携手并肩以御外侮。你说的这些话岂非大有不妥?”
妖阎上人闻言皱起眉来,可还没等他回话,一旁的血煞上人插嘴道:“风冥,此言当真?”
“还能骗你们不成?”风冥上人转头冷冷看着云霞等人,道:“来吧禅心老儿,你我争持百年,如今也是时候见个高下了。”说着,右手微抬,将那盏“心皇八景灯”举了起来。
风老魔此举犹如点燃了火药的引线一般,血煞上人一道松开了腰际“酆都”的系绳。而妖阎上人亦在咬了咬牙后,踏步向前,将那“血樽”祭在身前。
禅心上人怎也没想到风冥上人说动手就动手,且还带动了血煞、妖阎二人,不由得微微一愣,略感错愕。青钧上人倒是即刻回过神来,脸上霎时多了几分煞气,剑指一引,天雯剑传出一声欢鸣,剑尖轻抬,遥遥锁定正对面的妖阎上人。另一边云霞仙子也轻笼金钏,一面戒备的望着对面三人,一面轻声吩咐道:“飞小子,眼下一战在所难免,灵器对轰下你暂时也插不上手,之前你多有劳顿,且先回云舟歇息片刻,待得全面开战时再行出手不迟。”
郎飞闻说,点头答应一声,急催小白儿转身,御风飞向场外云舟。此时禅心上人亦在一声低喝后,扬起了手中的“千佛紫钵”。
这一刻,场内形势尤为紧张,隐约可辨六股直入九霄的无形气劲。大战,一触即发!
郎飞闪身来到云舟之上,环目见得云霞诸女尽在摩拳擦掌,遂下得虎背,转身来到船舷,举目遥观场内六人。
随着真元的灌注,六件灵器上所散发出的光芒益发夺目。三对夙敌各自拉开间隙,气势节节攀升,眼看蓄势已久的六人之间就要爆发出雷霆一击。
就在此时,就在场外之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场内六人之时,雨势忽然一停,就连那漫卷的海风亦犹如没了气力一般,只断断续续的拂过脸颊。一时间整个海面变得风平浪静,直似一碧如洗的青铜镜面。虽则整个洋面上顷刻间风歇雨停,可极为诡异的却是那天际的乌云,非但不见消散,且还愈加阴沉起来。莫说雨后彩虹,即便是阳光,都不见一丝一毫。
场外观战之人以为是云霞、血煞等人施术所致,一个个无不擦亮双眼,满面凝重的望着场内。可事实上只有云霞等六人心里清楚,这番异变根本与他们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天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闲着没事干要跟道魔六宗逗乐子玩。
眼看周遭环境突生变故,那蓄势对攻的六人心中无不各怀惊疑,早已准备好的印诀不由得一顿,六人之间的气氛立时又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场内六人面面相觑,场外众人不明所以之时,郎飞由于神识较之众人灵敏,首先发觉洋面之下溢出一股异乎浓郁的灵气。遂心中一动,将神识探入海中。
一丈,两丈,三丈……千丈,万丈。随着神识的下潜,灵气的浓郁程度也愈发另郎飞心惊。及至万丈深度之时,神识竟如陷入灵气泥沼之中,再难前进分毫。
“能够散发出如此灵气的家伙,该不是那物吧。难不成……难不成就在这时?就在此地?它要出世不成?”想到这里,郎飞一时间脸色大变,看了眼身周仍旧一无所觉的众女一眼,转身疾步走到青霞仙子跟前,将他在海底所见,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