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兽潮。
此举对外宣言乃是假传送阵之便方能在小羽儿的帮助下破此窘困之局。可对于珈蓝宗内部弟子而言,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颗烟雾弹。屁的传送阵!挪移殿中分明连根毛都没有!天知道那云霞宗的青霞仙子与七彩鸟儿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混杂在门人中的魔宗细作留意到这一奇怪的现象,便将此消息传回了天魔宗,最后传到风冥上人耳朵里。结合细作汇报的奇怪景象,又念及苍邪子至如今依旧生死不知。风冥上人便推断青霞仙子之所以能够自双方据点自由传送,十有八九乃是靠着山河珠之威。后来又通过种种渠道打探得郎飞之名,并在知情人口中得知他并非云繁界之人,便猜想爱徒苍邪子业已身亡,至于那一向珍若至宝的山河珠,必是落到了郎飞的手中。
之后,战事发展至眼下,应天妖宗之请来到此地与云繁三宗扯皮,可没想到海底神兵竟然显现出世之兆。风冥上人为人谨慎小心,在魔门三宗主中一向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以他的看法,乃是保存实力,待得神兵出世之后再与云繁三宗一见长短不迟。可不曾想妖阎上人有着自己的担心,只怕一旦全面开战,他天妖宗的“归真龙交叉”势必打了水漂。遂有了先前的狗急跳墙之言,为的就是逼玄门一方交还灵器,再不济也可按照之前议定的价码公平交换。相较于风冥上人而言,天鬼宗的血煞上人倒是个稍具情谊之人,感念于天妖宗是为助魔宗攻下天渊海沟,这才丢失了镇宗灵器的,遂点头赞同了妖阎上人此举,与之一并对峙云繁三宗。而另一边的风冥上人却不这么想,对此事不做表态,只身返回千幻宫,随后闭起宫门,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可谁能想到瀚海凭空生波澜,郎飞那小子好死不活的一头撞了进来,且还来到阵前索战鹰煞上人。
这一来,可打乱了风冥上人的计划。眼见天鬼宗一方避战不出,天妖宗的罗阎上人又要强出头。对于郎飞的能耐,风冥上人也有些琢磨不透。他若胜,则山河珠依旧被玄门所得。他若败,必然会被天妖宗所取。到那时节,依妖阎上人的性子,指定不会将之轻易奉还。总而言之,郎飞胜,他心忧,郎飞败,他也心忧。思及此,当真是进退维谷,左右犯难。
就在他思前想后难以定计之时,血煞上人竟放出以三成物资做为赌资的话来。如此一来,困在风冥上人心头的难题也迎刃而解。既然血煞上人能以三成物资换郎飞一条性命,那他何不也拿这三成物资做文章。
一念及此,考虑到之前他的一番所作所为,此刻不宜亲自出头,便吩咐花冥仙子代行此事。一来可以维持颜面不失,二来也可在关键时候便宜行事。于是乎,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早在罗阎上人与郎飞尚未动手之时,花冥仙子便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考虑到自己的综合实力高出罗阎上人一线不止,料想在郎飞落败的瞬间暴起,定可在罗阎上人过手之前抢下虚空镯。届时只要依言拿出三成物资做为补偿,想必天妖宗之人也不会为此小事追究自己的责任。退一步来讲,即便偶然失手,也可结合此间局势,就道魔双方的紧张关系,以及天魔宗的立场问题做为威慑,最终迫使天妖宗妥协。
花冥仙子的算盘打的不错,可怎么也没想到罗阎上人非但难以擒下郎飞,且还在一人一鸟的夹击下顾此失彼,节节败退。再反观对面那小子脸上的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即便他豁出性命,恐怕也只能维持如眼前这般不败的局面而已。
“这怎么可能?”对于罗阎上人的实力,花冥仙子清楚的很,即便是对上化气后期修士亦可坚持一段不短的时间不败。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在郎飞与小羽儿联手之下略显不支之态。如此算来,眼前的这一人一鸟合力之下怕不是有着将近化气后期的修为。
这一番变故,让花冥仙子的计划落空。眼见郎飞将罗阎上人稳稳的压在下风好一番穷追猛打,她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那小子有灵兽做为帮手,索性我也去帮罗阎老儿一帮。若能以雷霆之势将之拿下,则万事好说,如若不能,待玄门一方来了帮手,再行扯皮不迟。”
人活一世,有的是为财,有的是为色,还有的是为名。如他们这些化气老祖,无非就是为了一张脸面。脸面虽然重要,可与性命一比呢?孰轻孰重的结论或许因人而异,可花冥仙子却实非一等迂腐之人,相较于脸面而言,性命才是最为紧要之物。便如那山河珠,乃是一等一的保命宝贝。若是能够将其夺回宗门,丢一回脸算什么?何况她又是一届邪道女流,采阳补阴这种事都如家常便饭一般,即便再做它一件两件龌龊事,还怕别人说什么不成?对于联手罗阎上人欺负一个小辈儿之事,她心中并无多少羞愧。至于罗阎上人怎么想?会否倍觉耻辱?抱歉!那可不是她应该在意的。
又想到山河珠乃风老魔视若性命之物,虑及眼下之忧,花冥仙子银牙一咬,莲足微微前踏一步,瞬间化作一道闪光,直扑对面一脸意气风发的郎飞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