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杀手。”
郎飞此时仍旧半蹲着身子,闻言也不抬头,只是答了一声“谢师叔手下留情”。
在苍邪子看来,郎飞是深悔没有救下缚魂子,心中自责,不好意思起身。
他只是自上而下看了一眼,并未将郎飞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放在心中,自以为凭借炼精后期修为,在这长青界只要不遭遇同阶修士围攻以及化气老祖,是怎么也不可能有性命之危的。也该着苍邪子时运不济,若他不是如此麻痹大意,定会看到这小子身周的气势有些不对。
因苍邪子未曾多想,眼看他低身不起,不觉皱了皱眉,只好伸手去搀。不想才一伸手,忽见郎飞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却将身一纵,直挺挺朝着他胸口冲来。
“不好!”苍邪子心中一惊,口中喊道“小杂种,你诈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真元运转到极致,一手在胸前结盾,另一只手掌自半空狠狠劈下。
眼见苍邪子一掌劈下,郎飞早有准备,脚下电光一闪,侧身让过真罡刃,顺势一头钻入苍邪子肋下。此时此刻,但见他双臂上紫褐色电弧直闪,丝丝缕缕的血肉四下飞溅,煞气与青雷蔓延而出,自肩头至指尖化作两把奔雷长剑。
此时此刻,郎飞的表情扭曲到极点,一口钢牙直咬得咯咯作响,一面忍住痛,一面将左臂抬起,对准苍邪子护住心窝的右手扎去。
“哼,狗杂种,你以为区区御雷之术就能伤的了道爷?”苍邪子一声暴喝,但见其右手五指一收,捏成一个钵盂大小的拳头,转瞬拳表溢出一圈厚重的黄色光芒。
苍邪子的真元乃是土属性,最擅防御,即便郎飞用的是雷属性招数,所谓木克土,但在苍邪子看来,一者郎飞修为不足,二者他施展的乃是天魔宗有名的防护绝学------玄黄壁垒。料想凭郎飞之力断不能伤他分毫。
时间捻指而过,一眨眼,雷剑与真罡盾相交,紫褐色的电光弹跳至苍邪子右手表面,只一接触便将黄色光芒侵蚀掉好大一块。
“怎么会这样?这小子施展的是什么神通?他不过才筑基修为,怎可能破的了我真罡护盾的防御。”见得黄芒节节败退,苍邪子不禁大惊失色,忙不迭抽调周身真元补充。
他哪里知道郎飞所施之术正是那雷渊天王中的一式雷祖剑,此招乃是那小子为自己备下的拼命之术,最是刚猛无匹,乃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之术,一旦施展开来,不成功便成仁。
郎飞也没想到自己才下山就有幸用上了这一式雷祖剑,此事不可谓不是阴差阳错。若小羽儿还在,又哪用得着这么拼命。若自己之前毫不犹豫,快速解决掉缚魂子,又哪能与苍邪子遭遇。这一切,也只能说是情势所迫,非他所愿。
雷祖剑一往无前,嘭的一声同苍邪子右拳撞在一起,一时间雷潮汹涌,电蛇四射,满含地煞之气的雷霆一波一波涌上玄黄壁垒,苍邪子右拳表面的黄芒一时间大幅缩水。
当郎飞右臂的褐色雷光缓缓消退,露出骇人的森森白骨之时,苍邪子右拳上的光芒也已散尽,与此同时,剩余的一丝紫褐色雷光瞬间侵入肌肤,苍邪子但觉掌心一麻,眨眼间,整个手掌噗的一声爆裂开来,鲜血、筋肉、碎骨喷的到处皆是。
“啊!”苍邪子溅满鲜血的面庞变得异常扭曲,张口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怎么会?怎么可能?想我在这‘玄黄壁垒’一式绝学上浸淫数十个年头,即便是同阶修士以上品法器攻击,也不可能将之破开。怎么会被他,怎么会被他一个区区筑基修士所施之术破掉,且还废了我一只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苍邪子这边惨嚎不休,其实郎飞也不好受,此时他的右臂唯剩一条森森白骨,头顶上冷汗殷湿了大半毛发,顺着面颊滴下,混杂着点点血迹,将一袭白衫染做血衣。此刻他正紧咬牙关,一脸狰狞的盯着苍邪子,见他右手已废,张嘴强吸了一口凉气,眼中一抹厉色划过,又将另一条左臂抬起,仍旧照准苍邪子心窝扎去。
“这是什么鬼招式?他不要命了吗?”苍邪子呼痛之余瞧及郎飞右臂,一时被那白惨惨的骨头渣子骇的愈加面无人色。正待抽身而退,远离这不要命的疯子时,又见他将左臂抬了起来,仍如先时一般,整个左臂化为一柄紫褐色雷光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自己心窝再次扎来。
“小子,你好狠!”也不知他是说郎飞对自己狠,还是对他下手狠,苍邪子自忖难躲,少不得只好将左臂横在前胸,一边仍运起玄黄壁垒,一边咬着牙骂道:“狗杂种,我看你这一式使完后还有什么可用,道爷即便舍了一双手不要,也定然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