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浅运雷祖剑掰断了一双鹰爪八指,看着截面如水的银丝愣起神来。一旁的惠香与鈭枢子见到此等场面,一方大喜,一方惊骇失声。惠香本知郎飞深藏不露,却未想竟有此神通,不觉暗悔当初,悔不该在其面前过分卖弄心机。鈭枢子此时方才想通个中蹊跷,早先他就疑惑伏罗子与灭尘子脾性大改,想来应和郎飞脱不开干系,甚或三人早以交过手,只他不知而已。此时想来,当是如此了。
少时,皂袍人回过神,眼见郎飞看着无痕砂怔怔出神,转眼又见旁边二人各有心事,不觉心头恨起,抽手拽出一根哭丧棒来。他也是恼到极点,恨不能将郎飞砸成肉泥,一手抡着哭丧棒,咬牙就向郎飞砸去。
听得耳畔风响,展眼见是妖道来袭,郎飞不禁皱了皱眉,他正细心观瞧这一对鹰爪的铸炼手法,不想半途被他打断,遂心中生嗔,握拳相应。
“噗”的一声闷响,元力护盾架住哭丧棒,他却又屈肘向前一撞。妖道知机,运真元护盾相抗。岂知郎飞的元力玄妙,又哪里是寻常真元可挡。两方争持片刻,皂袍人身前护盾竟仿如支离破碎的玻璃一般,嘭的一声,被郎飞肘尖上突出的元力刃扎破,一下刺入右肋。
妖道一声闷哼,紧咬牙关,还待挥舞哭丧棒,不想郎飞又将手臂一荡,将其震开三寸,又换拳为掌,一下印在其脐上三分之处。妖道只觉腹中如搅,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倒飞而出,啪的一声摔在坳口岩地之上。
“你……”才一张嘴,只吐了一个音节,不觉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上,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原来方才郎飞的一掌已将他五脏震伤,此刻更是急火攻心,只妄呈一时口快,不想牵动内伤,加剧病症。
郎飞瞥了他一眼,见之再无余力进攻,方才转回头,还观鹰爪。
至眼下时候,灭尘子与伏罗子也已打坐完毕。见余毒已清,便自远处走来,刚好见此场景,不觉面露骇然,一时立于郎飞身后,不敢上前搅扰。
鈭枢子长出一口气,望着郎飞的目光满是崇拜,一时惊为天人。常听人言,长青十宗弟子比之云繁、古都二界的弟子门人差之甚远,不想眼前发生之事,全然颠覆了以往认知,郎飞才不过筑基中期修为,那妖道却有着后期修为,二人之间有着一个小境界的差距,一般来说,即便三五个郎飞一起夹攻,也不可能胜的了妖道,可没想到结局却反了过来,妖道非但未伤到郎飞一根毫毛,却反被他打个半死。这一刻,在鈭枢子心中,什么伏罗子、灭尘子、惠香子都靠边儿站,眼里看的、心里想的无不是眼前这正聚精会神盯着鹰爪看的黄脸小子。
郎飞不动,四人也不敢出言,一时没人去注意那已丢了半条命的妖道。不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片刻功夫,妖道竟然缓过一口气来,偏头看到那郎飞又望着鹰爪截面发起呆。俗语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竟又生出报复的心思来,此刻手里没了哭丧棒,却又扣出几支淬毒匕首来,寻个间隙,抖手射出。
匕首横空射来,正巧鈭枢子所站方位便宜,借着日头所映毫光,一眼瞅见三柄匕首朝郎飞射去,慌得他张口喊了郎飞一声,又见妖道手里还有几柄匕首,急切间忙将早就藏在臂弯里的一把做工粗糙的法剑抽出,急急御起,朝皂袍人刺去。
法剑在鈭枢子操引下,歪歪扭扭的飞近皂袍人,剑首一低,直刺皂袍人握着匕首的手腕。皂袍人前时已经受了不小的伤,此时如何去躲飞剑,只眼睁睁的看着它斩下,只闻噗的一声,血珠四溅,喷了妖道一脸。忍着疼低头看去,就见一只枯槁手齐腕断做两截,旁边还有几把未及打出的匕首滚落在地。
“喝……喝”妖道喘着粗气,满脸怨毒的盯着郎飞几人。那边郎飞闻得惊呼,早将三只淬毒匕首拨落,此时正皱着双眉,暗自掂量该如何处置这个三番四次打断自己沉思的瞎眼妖道。
其余人等不敢说话,只待郎飞裁决。值此时刻,坳中忽生变故,起先见过的青光一敛,紧接着,阵中五行法器处接连升起五道颜色不一的光芒。见几人望着谷坳发愣,妖道费力扭过头去,看到五色光芒,不由的大喜,状若痴颠的哈哈大笑起来,聚起最后一点余力,举手过顶,转头盯视着郎飞几人,厉声道:“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郎飞闻言一惊,转眼见及妖道举过头顶的剑指,一瞬间神色大变,一边引青霜剑进攻,一边急道:“不好,拦住他!”
几人忙各施手段,欲要断其余臂,怎奈伏罗子手中棍长莫及,灭尘子的大刀沉稳有余、遁速不及,另一边惠香才拿出一匹凌绡,此时尚未展开,鈭枢子的法剑倒是就在妖道身旁,可不知怎的,他那破烂法剑却似吊着半口气的痨婆子一般,关键时刻掉链子,任凭催了又催,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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