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笑在脸上凝固。燕括的一张脸上,鼻头往上还保持着一片阴厉,鼻头往下却倏然换成了讪笑。“前……前辈,说哪里话,燕括哪敢与前辈交手。”
“嗯……咳……燕高,你不是才说家主另有吩咐吗?还等什么,走!赶紧去办啊。”燕括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一见事不对头,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这位前辈,族中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小子先走一步了,望乞见谅!”
说完,带了那燕高,别过郎飞二人,急匆匆的往那廊道尽头,楼梯口处走去。
“咦,那燕括,你不请我吃酒了?”
“咚!”燕括一头撞在楼梯口的竖梁之上。额心霎时肿起个碗口大的包。
这场闹剧,直看得霍云哑口无言,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回了肚里。
“哼,跟小爷作对?”看着燕氏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郎飞撇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走吧!”说完话,郎飞刚要转身,耳稍微微一动,又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同时,右手向着身后一推,却将那霍云推回了雅阁,并且顺手带上房门。
檀木门无声无息的关上时,廊道里侧拐弯处走出三人。最前的一个公子哥儿,手摇折扇,步履舒缓。其后两个疤脸汉子,一左一右将其夹在中间,面无表情的踏步而来。
这三人虽然步伐轻慢,走姿说不尽的风轻云淡。可从三人望向郎飞的目光看来,却让人不禁心头生出一股寒意。那三双眸子所透出的,弥漫在整个廊道中的异样寒意,分明是一种称之为杀气的东西。
郎飞眯着眼,在三人身上扫过。无声的气势对抗,以廊道中心为分割点,将四周围激荡出一道道的乱流。
“好!好!好!”数个弹指后,当先的公子哥行经郎飞身前,陡然间将折扇一展,以眼角余光斜睨了郎飞一眼,连道三个好字,接着,毫不停顿的向前走去。
“哼!”其身后二人,在经过郎飞身旁时亦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望着将灭的篝火旁穷途末路旅人的嗜血野狼。
郎飞一言不发,待目送三人消失,却才转身拉开房门,将霍云放了出来。
“郎飞兄弟,怎么?”那霍云自然没有看到刚才的三人走过,郎飞突然之间将其推回屋内,片刻后又将其放出,这番高深莫测的举动,委实叫霍云有些哭笑不得。
郎飞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转身形,当先朝着楼梯口走去。霍云无奈,只好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亦动身前行,跟上他的脚步。
数个呼吸的功夫,三人走到廊角,正待迈步下楼。忽听得廊道深处传来一声娇唤。“小姐,快点!再不走,就被四长老堵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玉,你慢点,等等我。”
回声轻荡,余音未歇之时,郎飞二人的视线里出现两个娇小的身影,前边快步跑来的一个头顶双丫髻的小丫鬟,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随着她的步伐左右摇摆不止。后面盈步直追的是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裙的女子,一双葱白玉手轻捏着裙裾,莲步款款,恰似投林黄莺。
二女一路小跑,眨眼间来到神情错愕的郎飞身边,见他们两个愣在楼梯口处驻足不前,小丫鬟未作停留,抬脚抢过楼梯,蹬蹬蹬……跑下楼去。而那小姐模样的娇俏女子经过时,举眉看了二人一眼,匆忙间却还不忘微微欠了个身,这才展放黄裙,转身紧随丫鬟而去。
“有意思!”竞拍那朱丹琵琶时他也曾竞过一次价,郎飞自是记得这两个有趣的女子。如今亲眼得见,不由得与霍云相视一笑,继而转身并行走下楼梯。
经由一楼偏廊走出,此时整个会场已散的干净,郎飞并霍云一路畅行,由大厅边廊绕行至离殿门口不远时,隐隐听到前方传来争执之声。
“晴雪丫头,你早些时候说什么去踏青,家主这才放你出门,不想踏青是假,来此是真。难不成你忘记家主的话了?眼下却还想溜?老老实实给老夫待着,等回去后我报知家主,再好好的收拾你!”
“四长老,四长老,你不要责怪小姐,是我不好,都怪小玉!都怪小玉一时好奇,才撺掇小姐来此的,要罚你就罚小玉吧,这一切与小姐无关!”
“四长老,你不要听小玉的,此事全赖我,只因前不久在族中听闻此次拍卖品中有一朱丹琵琶,晴雪难禁心动,这才寻借口骗过爹爹,来到此间参拍。这一切,均与小玉无关。就在前不久,听到我的打算,她还曾劝我不要来哩。”
“哼……你们俩,谁都跑不了,都等着禁足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