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腾半晌,叫声有了有了,转眼拿出一张符箓,踏一遍九宫罡步,后于中宫站定,掐了一通法诀,又叫“恭请司掌幽冥十方宗布大天圣。”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手舞足蹈。
雪娅看着他在那好一顿折腾,直捂着小嘴哧哧的笑。“公子,你这是哪厢学的如此花样,委实教人忍俊不禁。”那郎飞也不理他,上抄下招一手捏了符,一手捧了水,三步走到雪娅近前,在她那不解的目光中一指将那符贴到雪娅秀额之上,又将那符水一把撒去,嘴里喝道:“呔,各方鬼神,宗布神有旨速速归位那。”
那雪娅被符水激了个一愣,也不恼只是满脸的忧色,将那皓腕轻轻粘在郎飞额头,口中轻声道:“公子,莫不是撞邪了?怎的如此疯癫。”
吓得郎飞一纵,跳脚出去,指着雪娅,“你这何方的鬼怪,霸占我那乖徒儿的灵躯,还是速速退去,若果有个不然,小爷就算踏遍阴曹六宫十八狱也定要打的你妈都不认得。”
雪娅扑哧一声笑出,指着这混小子,只笑了个娇,喘连连,阵阵芳兰香,酥胸颤颤,纤纤倩影长。“公子,雪娅真的没事,反倒是公子,莫不是有个长短?”
那郎飞见雪娅行动如常,将信将疑道:“你果是我那徒儿?一准儿的没有半分不适?”雪娅点点头,郎飞又道:“我且问你,为何今日你如此的奇异?”
雪娅摊摊手道:“雪娅亦不知为何,见到这许多药材只觉相熟无比,凭那味道便几能分辨出药效,年份。”
郎飞指着那些药材问,“你可曾见过?”雪娅道:“未曾见。”又问:“你可曾闻过?”答曰:“未曾闻。”“那你说是你有异往常还是我有异往常?”
雪娅手掌托腮道:“都说鬼怪附体是忘了前事的,我便把拜师的事情叙说一遍看看是否有误,这样便能确定真假了。”说罢果真将易香阁至如今发生之事言了一遍。
郎飞听罢围着她转了个圈,“你果真是我那徒弟?”“果真。”“果真不是诳我?”“果真。”
这小子如此一番才放心下来,两人又探究了半天仍是道不出个一二,无奈只有将之归于天赋异禀。
复又回到之前的话题,郎飞抄起那两株草,左比右较,一副怀疑的表情道:“你真的确定如此这般可以?”雪娅点点头。
郎飞又道:“那丹方乃是几万年传下来的,若是炸炉还好,你用这爆裂草,万一拿出来后炸丹可怎办?轻者残躯断肢,重者小命休矣啊。”
雪娅忽然犯了她那刚强的性子,叹口气道:“雪娅言行便是行了,是时我来护住公子性命,若真炸了我便先去了,也好过看公子在这里犹豫不决。”
那小子被她这一顿抢白顿时羞红了脸,心中思量:“若真让这娇弱的人儿帮我遮风挡雨,我这嫩脸可往哪搁,罢罢罢,左右就赌他这么一会,成了,万事大吉,不成,牡丹花下撩裙鬼。”
这小子做下决定,一正神色,认真道:“小爷好歹也是个有担当的主,岂能让你一介女流来扶持,你且闪在一旁,看小爷的手段。”
雪娅正待答话,被这小鬼一把带过身后,学那老气横秋的口吻唬道:“雪娅,你站我身后,若有半步挪动,我就收了你这弟子的名头,逐出门去。”
雪娅只好应了,轻咬着贝齿立于郎飞身后,手中拿着那杆戊土旗,心中暗忖:“本来有那一百分的把握,被公子问的如今我便也没了底气,若是真有个不测,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下公子。”
郎飞瞥她拿着戊土旗也不去理,将那火焰草放回袋里,拿了辅料和爆裂草,细细称过斤两,待配比完了,揭开殿中丹鼎投了进去。
又返身熟练的拿来镇火匣,将那四个火孔全部激活,将之放在丹鼎之下,一催猛火,腾起三尺的火焰炙的鼎底透红。
一会的功夫,见时刻已到,郎飞待要转为文火,雪娅在背后忙道:“公子休要立刻转为文火,再有半柱香的功夫才可。”郎飞只得依她所言继续煅烤。
抽空问“为何要多费半柱香的功夫?”雪娅道:“那爆裂草不比火焰草,需要较长时间方能去芜存菁,留一汪药液精华。”郎飞想起册中所载辨药总纲,略有所谓的点点头,好道是药性如人性,烈者顽固,温者圆滑。
又过半柱香时间,雪娅抽动下口鼻,嘴角一喜道:“药化了,公子可以换火头了。”郎飞忙将那镇火匣熄灭三孔,只得一孔在那烈焰冉冉。
郎飞忙完回转头来,不及问,雪娅甜甜一笑道:“雪娅刚才嗅到药香哩。”郎飞这次也学乖了,多余的也不问,只得暗道一声,“这鼻子不仅生的漂亮,没成想还有大作用。”
这文火不需专注,两人又聊了些题外之话,须臾之后,又是雪娅。“刚刚好,请公子速速控火塑形。”
郎飞赶紧凝了精神只以身体内之真气细细控制那火势,经过前些日子的历练,尤其便是那几次争斗,郎飞如今驭使真气的功底有了明显的提高。一边细致的操控,还能一边将个身子挡在雪娅前,嘴中默默念道:“三清天王,六御帝君,三十六洞上真,七十二路尊神,一百单八星主,满天的仙佛,祠堂的爷娘,千千万万,万万千千,可要保佑弟子,炸炉,炸丹什么的最讨厌了,若得平安,清蘸三牲,上到大罗天,下至刀锯狱,中间城隍地公庙,一概不得亏欠。”
雪娅见他神神叨叨个没完,无奈道:“公子,你若再不启鼎,这药可真就废了。”
郎飞这才敛神静心,收了真气停了火头,望那鼎上伸伸头,露露手,猛然大喝一声“拼了。”将那鼎盖掀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