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街角又行了片刻,来到之前喝茶之地,郎飞推门进去,见老道仍在那闭目养神,说书先生还在那说秦琼斗关公,他两步走到老道近前,先抄了茶盏,也不管冷热胡乱饮了几口,这才开口道:“师父,您来给徒儿出出主意。”
老道缓缓睁开眼道:“出了何事?”郎飞朝门外挥挥手,众人得了指示,鱼贯走入厅内,一时间说书先生咬了舌头,那喝茶的客人呛了口鼻。这满屋子人惊奇的看着他们一众。
老道揉揉鬓角道:“你这又唱的那出?到哪拐带了这许多姑娘家?”郎飞讪讪一笑,接着将整件事情略略一说。
老道思虑了一会也不顾及馆内众人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要看她们的意思。”郎飞道:“这话怎讲?”老道答道:“过了这大梁地界便是我丹门所辖,若是她们只求个投靠,只需嘱咐俗世弟子照拂一二便可,若是思念故土,倘实无大罪,既以丹门名义修书一封送与其乡皇室亦成。”
郎飞听罢遂转头对众女道:“我师父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如今就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吧。”众女立刻叽叽喳喳乱作一团。
盏茶功夫尽皆有了结果后住了声,郎飞示意他们说出所做决断,多数尽皆同意到丹门周围生活,只有两位希冀返乡,还有一位颇为恬静的竟出言要跟着贺三牛度日。一时搞得这三十好几的汉子满脸臊红,磕磕巴巴难以启齿,旁边老徐头也不犯痴了,指着他取笑个不停。
老道道:“既然如此,明天一早启程,那两位要返乡的小姑娘待到了丹门范围,再着人护送回故土。”众女听罢忙施礼相谢。
这时贺三牛缓过劲来对那姑娘道:“燕妹子,不是我三牛子不喜欢你,而是你若跟着我过活,这说不准那天便又被阁主掳了去,到时不是又害了你嘛。”那女子听罢也有些无措了。郎飞冷哼一声道:“易香阁吞了小爷的东西,怕不是要给我囫囵吐出来。”
贺三牛闻言嘿嘿一笑,道:“既然有公子费心,那我就没什么多虑的了。”郎飞嘴角一挑道:“你就等小爷这句话了对吧。”那贺三牛又是嘿嘿一阵憨笑,惹得那燕妹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老道看着众人摇摇头道:“我先回客栈了,完了事你自行回来便是。”说完起身走了。众女躬身送出门外,郎飞回头对贺三牛道:“你对这洛河县熟,先将众人安排下吧,事毕去那酒楼寻我。”贺三牛应是领众女去找寻过夜之所。
郎飞付了茶钱闪身回了客栈,也不去搅扰老道,只是一脚踹醒小白儿,领了二小出了店门,一路行到酒楼,轻车熟路的拣了二楼雅座,又点了一桌的丰盛菜肴,那掌柜和小二瞧得是他忙殷切招呼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伴随一阵蹬蹬声,贺三牛推门走进来。郎飞举筷示意他坐了用餐,这汉子也不客气,抱着菜盘一通海吃,待填满五脏庙这才抬起头来与郎飞商议。
郎飞道:“你可知那阁主身份?”贺三牛冷笑两声道:“就是这县太爷的夫人。”郎飞听后大怒道:“这岂不是知法犯法?”贺三牛道:“那县太爷的小舅子去年不知怎么攀上了大梁皇帝的一个女儿,被封为驸马,这县令与夫人胆子便大了起来,勾结外朝的人贩子行略卖人口之事,好在时日尚短,他们也只敢在这洛河县胡来。”郎飞点点头忽然道:“差点忘了,我还没治你个助纣为虐的罪哩。”贺三牛听罢苦笑道:“公子,咱那也是混口饭吃,伤天害理的事俱不曾做得。”郎飞又酌了口酒道:“也罢,见你对那些女子颇为恩义就先饶了你吧。”贺三牛忙苦笑着谢了。心道这小祖宗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郎飞见该问的尽都知道了,起身就要出门,那小白儿自桌下一骨碌爬起来,贺三牛来时未曾看到,如今乍一瞅见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乐的郎飞捧腹大笑。
那贺三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满脸戒备的跟在小白儿虎屁股后面下了楼,那小二和掌柜见他的表情只掩嘴偷乐,贺三牛锊锊衣袖,吓的二人慌忙低头行事,不敢再取笑于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