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旗降落在冼河滩上,小白儿也跟着降下,老道取出一根灵针,在河边浅水稍试,拔出观,见针尖上一层黑色,又分出神识感知了一下,皱眉不语。
片刻后,老道对宁流子出言,道:“这河水内与那天上疫气不同。”宁流子疑惑的问道:“师祖,可是得了端倪?”老道道:“这河水之毒有股浓重的妖气,而那天上之毒皆是生灵的血肉所聚。”
宁流子恍然道:“既然如此,师祖可有办法解此毒?”老道摇摇头道:“这河内之毒好解,只需寻得那毒源,将之掐断便可,可这天上的疫云委实难耐,那毒怕火,但这簇簇之火如何燃的尽满天之云。”
宁流子听完亦紧皱双眉,二人无奈的沉默开来。郎飞百无聊赖,返身去端详那器皿之内的毒水,二小好奇也凑了过来,小羽儿一双鸟眼瞅得片刻突然将鸟尾探入器皿,郎飞正待呼喝,却见那灰色之水一瞬七彩闪过回复了清明,不待小羽儿卖弄一巴掌拍在鸟头上,“师父都说了这河里的毒好办,你邀什么功。”
说完郎飞将那器皿挥手丢入湖内,未及转头,突然水内传来一阵汩汩之音,三人侧目观,就见方圆百丈之间尽都恢复了清亮,宁流子惊呼道:“师祖你看。”
老道恍若未闻,突然大喜道:“有了。”宁流子也跟着一喜,既然师祖都说有了就肯定有办法了,老道也不解释,挥手引起一片河水,凝成一灰色水球,然后对小羽儿道:“来,净化。”
小羽儿领命一催尾翎,七彩光芒晃过后,那水球变得蓝汪汪剔透晶莹。老道见状微微颔首,又拿出戊土旗御起后缓缓引着水球升空,待到得高空自虚空镯内取出一张地火符祭起,那水倏然气化,老道又使个唤风的法诀,就见那风将水气吹的四散开来,转眼便将周围十里之间的疫云荡的干干净净。
宁流子在下面看的呵呵傻笑,喃喃的道:“师祖果然非常人。”郎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老道这时又使个法诀,就见天上下起蒙蒙细雨,将这漫天的疫气洗刷的干干净净。“哈哈,此法果然可行。”
老道自空中下来后一脸的满意,抬手揉揉小羽儿的头,转头对宁流子与郎飞道:“有了这个办法,也就半日的光景,这方圆千里的疫云便可消除,你二人且在这里安心等待我与小羽儿去了。”
说完招了小羽儿,御旗向下游而去,郎飞遂与宁流子两人安心打坐静候老道回归。
半日之后,郎飞掏出几块肉干和宁流子食了,食罢二人看着恢复本色的天空一阵感慨,宁流子道:“师叔祖,师祖他老人家也该回来了吧。”
郎飞淡淡一笑道:“嗯,刚才和小白儿去上空望了,疫云已是所剩无几,想来也快回来了。”两人正继续攀谈,天边一个身影缓缓而来,转眼降落在二人身旁,宁流子面露喜色问道:“师祖,那疫云可是全部净化掉了?”
老道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只要再没大面积感染之处,此疫病当谈得上过去了。”宁流子展颜一笑,躬身施礼道:“多谢师祖,大先朝的子民算是安全了。”
老道呵呵一笑道:“如今便只剩那毒源了,这冼河上游是个什么地形?”宁流子略一思考,回道:“这冼河上游有两条支流,一条叫做怒江,一条叫做雪江,那怒江上游是一个高山积雪融化所积湖泊,那雪江上游也是如此。”老道听后略思忖,道:“如此说来倒是有几分棘手,湖泊有多大?”
宁流子道:“怒湖怕不是有白里之阔,那雪湖小一点也有个几十里方圆。”老道皱了皱眉,估算了片刻道:“但只一个怒湖便如此之广,那毒怪倘使躲在湖底不出,以我之力都要几日方内搜个遍,万一它要来回躲藏该如何是好。”
说完又陷入沉思,这时郎飞突然插嘴道:“如此,师父那为何不分为三路?”老道听罢眉毛一挑道:“飞儿继续说来。”
郎飞接着道:“师父可在两条支流入冼河之处设置封印类的符阵以待,着宁流子往返查探,你我二人分别赶往怒湖与雪湖。”老道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也好,观这江内之毒,若是有那毒怪,怕也高不过炼精的修为,你与小白儿就算战之不过,想来亦走的掉。”
郎飞望望小白儿回头微微一笑道:“既然做了计较,那么师父,我们几时动身?”老道抬头看了看天道:“今天暂且回禄州,于鲁元还有些吩咐,明日一早再赶去二湖。”说完放出旗,载了宁流子,三人按原路返还禄州城。
回到禄州,府邸就坐后,宁流子对鲁元言了一遍今日之事,鲁元听后又起身来拜。老道虚托起他道:“今疫云已除,你且连夜派人去通知冼河沿岸州府,切不可再饮那河中之水,待日后除了源头再行告知。”鲁元颔首称是,遂告退安排一应调遣之事。一会有那厅外侍者又来安顿诸人。食睡如昨,皓月依旧,转眼又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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