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子闲都没有再叫出‘雷叔’,开口闭口都是‘雷帮主’,从今以后也不可能再叫‘雷叔’了,因为心中有了隔阂。
对于雷雄这种人,林子闲不打算再深交了,保持一定的关系就足够了,实在是这位黑道枭雄无论是手段还是心机都让人有点害怕,除非直接用硬手段干翻他,否则靠的太近了什么时候被人家卖掉了都不知道,而冲小刀的面子他也不可能来硬的,用短处碰人家长处的事情他不会干,只能敬而远之。
俩夫妻亲自到门口将林子闲和小刀送上车之前,张美丽还不断对儿子使眼色,暗示儿子多做做林子闲的思想工作。
目送车尾灯消失后,雷雄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对林子闲说的话都发自肺腑,至于林子闲能信几分就难说了。
张美丽抱着他的胳膊,以笑容宽慰道:“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嘛,不用担心了。”
雷雄微微摇头道:“事情是过去了,可是这次的事情一闹,再想保持从前的关系是不可能了。”
张美丽也看出来了,安慰道:“只是现在想不开罢了,你毕竟摆了人家一道,还不允许人家心里有点疙瘩?睡一觉醒了说不定就没事了。”
雷雄自然知道老婆是宽自己的心,伸手揽住了老婆的肩膀,一起转身朝屋里走去,“后生可畏啊!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的确是经过事的人,如果再历练上个一二十年,等到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了,那是不得了的,如果雷鸣有他这心胸,以后的事情我也不用担心了。不过这年轻人有个不好的缺点,容易感情用事,也许还是太年轻了。”
有些时候还是睡一张床上的人最了解对方,相携进屋的张美丽问道:“你真打算放过邱义荣那王八蛋?”
雷雄:“他已经死了。”
“啊…岳月不是保了他吗?他死了岳月不会生气?”
“该讲的道理都讲了,雷鸣刚才坐边上不是都听到了,自然会把我的话向他丈母娘解释。”
林子闲和小刀回到柳家后,几人再次坐在了花前月下的亭子里,岳月自然免不了要问林子闲此去的情况。
林子闲不想多说什么,小刀当即把雷雄的难处说了出来,雷雄费尽心思要保岳月母女的话自然也不可能错过。
亲不亲毕竟还是一家人,小刀也不可能看丈母娘和自己老子闹翻。
听完雷雄的大道理,柳甜甜目光中隐隐闪过激动,发现公公背地里还是向着自己家的,还是把自己俩母女当成一家人的,为了保自己母女两个可谓是用心良苦,只是碍于身份不方便直接说出来而已。
柳甜甜忍不住拉了拉刚才咒了雷雄半天的母亲的衣袖,“妈,你就别怪公公了,公公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在那个位置上也不容易。”
小刀立刻点头道:“是啊,是啊。”
岳月沉默着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找的,费尽心思爬上那个位置,现在知道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了吧,活该!”
话里虽然还透着几分骂劲,不过雷雄驳了她面子弄死邱义荣的气显然已经消了,反而有种打是亲骂是爱的味道,显然对雷雄如此用心良苦的维护俩母女而感到欣慰。
柳甜甜苦笑道:“妈,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帮内这种环境,你怎么能让公公不拼命往上爬?”
小刀再次点头道:“是啊,是啊,妈,你就别再生我爸的气了。”
岳月冷哼一声道:“跟他那种人,我犯得着生气吗?”
话虽这样说,可看得出来气是真的消了,脸色已经恢复了端庄平常。
一旁冷眼旁观的林子闲不禁暗暗感到好笑,小刀就算了,儿子维护老子天经地义,可岳月母女实在是上不了雷雄的手,岳月功夫再高也是假的,就凭雷雄的能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易就将俩母女给摆平了,只怕雷雄早就料到了他和小刀回来会有这一出,之前说给自己听的话可谓是顺势而为啊!
直到此时此刻,林子闲才算真的对雷雄佩服得心服口服,什么叫手段,无论干了什么事都能收场才叫手段,才叫本事,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他林子闲要保韩丽芳母女,雷雄丝毫不担心他林子闲的实力和背景,毫不手软地干掉。
岳月要保邱义荣,雷雄也照样不怕亲家不高兴会翻脸,一样毫不手软地干掉。
为什么雷雄不怕?因为人家有那个本事收场,所以人家也敢把孟雪峰满门给血洗了。
如果林子闲再知道了雷雄三言两语驱使孟雪峰杀邱义荣,再驱使白露堂杀孟雪峰,只怕会更加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