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自然是好茶。([] )”师月华明眸露出一丝狡黠,笑吟吟道:“这茶除了真正的贵客外,一般不拿出来招待客人,因为喝这茶还有另一层含义。”
“什么含义?”林子闲好奇问道。
“茶叶小小,如同人的点点心思,和客人喝这茶,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喻意将所有的小心思一口喝掉,忘记所有的不快。”师月华端着竹筒茶杯伸了过来,有碰杯的意思,问道:“不知道林主教愿不愿意和我相逢一笑泯恩仇。”
林子闲一愣,随后开怀大笑道:“正有此意,求之不得。”伸出茶杯和对方‘啪’地一碰,随即率先仰头将一杯滚烫的茶水灌进了肚子里,异常地豪爽。
师月华明眸一亮,露出一抹赞赏之色,她最讨厌小家子气的男人,当即白皙的玉颈高昂,也一口将茶水给干了,随后将茶杯倒转亮底,显示已经干了。
两人相视一笑,师月华又给他斟满一杯茶水,顺手又敲响了身边的木棒子,‘咚咚’两声后,房门推开了,有三名服务员托着三只木托盘走了进来,里面装满了各色食物。
林子闲瞧了眼师月华的举动,心中轻叹一声,果然是早有预谋,不知道如果不喝这小叶茶,把小心思都给喝掉,后续的酒菜还会不会上上来。
三名服务员半跪在芦席上,将一样样菜摆放在了桌上,有混着鲜肉和酸菜的油炸粑粑,酸汤烹调的鸡鸭鱼肉,大盘的干炸红辣椒,油光闪闪的鸡鸭心肝,及各种蔬菜,都是大盘大碗,很实惠。
随后端进来的一只木盆让林子闲多少傻了傻眼,只见里面蜿蜒游离着几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心想还真有特色,不会让老子活吃这玩意吧?
师月华挥了挥手,让三名服务员退下,不需要他们忙碌。自己则又提起一只酒坛摆放在桌上,里面是自酿的米酒。
将酒坛开封后,师月华伸手拔出油炸粑粑上的一把小巧的银制小弯刀,出手飞快地抓起一条蛇,银光一闪。刀锋已经将毒蛇给开肠破肚,稳准无比地从蛇腹部内剜出一颗紫色蛇胆,一刀给凌空挑破,带着汁液的破损蛇胆剔落在米酒中。
林子闲一阵无语,又见师月华一刀削掉蛇头,倒转蛇身,一手抓住蛇尾,一手从蛇尾捋到蛇颈断口,一股殷红的鲜血飙射进米酒中,尚在扭曲的蛇身被扔回了木盆里。手法老练。可见她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连续把几条毒蛇给如此处理后,师月华在一旁木盆里的净水中清了清手。随后抱起酒坛摇晃了一下,能听到里面液体晃荡的声音,最后才往两只碗里倒上了略带红浊的米酒。
米酒的清香味混着一丝血腥味,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在举行某种古老祭祀仪式一般。
一碗米酒隔空递给林子闲,师月华笑道:“只要被我苗人当做朋友的人,一向真心诚意肝胆相照。喝了这碗酒,以后若有异心,就像这木盆里的蛇一样。一辈子有心无胆,死无全尸。”
“……”林子闲无语,不就为了份答案吗?你开口我给你就是了,不带这样玩的吧?怎么感觉怪吓人的,闹得好像要给老子下什么诅咒一样。
林子闲是真心不想喝这碗吓人的酒,可不接还不行,人家心意都到这个地步了,只能僵着一张脸,双手接过酒碗,看着酒碗里酝酿着渐渐散开的血晕,有点哭笑不得,大姐!你也太客气了吧?
“来,我先干为敬。”师月华豪爽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不是吧?这么一大碗还要一口全喝掉?林子闲神情僵了僵,很想捏着自己鼻子给灌下去,最后咬咬牙,憋着气不闻气味,也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
一口的酸涩,略带苦意,还带着满嘴的血腥味,林子闲愁眉苦眼地咂巴咂巴嘴,感觉味道的确不怎么样,但是酒到肚子里,又是一股暖意升腾,让人浑身舒坦。
师月华见他喝了这碗酒,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而不是之前的那种咯咯笑。
她提着酒坛子,挪了下位置,坐到了林子闲的边上,又给林子闲和自己倒满了一碗米酒,才热情招呼道:“喝酒不要忘了吃菜,来尝尝这个。”拿起筷子给林子闲碗里夹了块油炸粑粑。
林子闲傻笑着憨憨点了点头,顺便借机吐了吐嘴里的怪味,提起筷子夹起油炸粑粑咬了口咀嚼,发现入口酥糯,肉香满嘴,酸香扑鼻,不由竖起大拇指点头道:“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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