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满不在意,“每年都要诵读那么一长串没用的祭词,无趣得紧,我听得都快睡着了。”
“也就是陛下宠你,才由着你任性妄为。”
“小太子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还稳稳跪在那里听训呢。”
凤九卿道:“他是未来的储君人选,适当的吃些苦,受些罪,于他日后也有好处。”
“大师,我难得有空来你这里躲躲清闲,你就别将那些规矩搬出来对我说教了。”
“有酒吗,喝两杯怎么样,这茶太清淡,喝着没意思。”
苦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佛门乃清修之地,喝酒成何体统。”
凤九卿调侃:“上次来,我在你的柜子里看到了好几坛梨花白……”
苦无劝她打住,瞧周围没有闲杂人等,才半怒半嗔地警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能随便说么。”
半个时辰后,凤九卿和苦无一人举着一只酒杯,坐在一起聊得不亦乐乎。
算了算祭祀的流程就快结束,凤九卿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掉,对苦无说:“我该走了,得空时咱们再聚。”
“等等!”
苦无叫住她的脚步,思忖再三,说道:“我观你近日会有一劫,劝你凡事小心,切莫大意。”
凤九卿怔愣片刻,问:“可有化解之法?”
苦无笑了笑:“所有的劫数皆是修行,没有修行,哪来的成长,与其寻求化解之法,不如坦然面对,在坎坷的磨砺下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凤九卿拱了拱手:“那便多谢大师点化了。”
走出苦无大师的禅房,宁儿迎过来汇报:“再有一刻钟,祭祀仪式便会结束,奴婢这就伺候娘娘回房更衣。”
凤九卿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仪式结束,咱们回宫。”
宁儿担心地问:“大臣那边会不会背后说娘娘闲话?”
凤九卿对此毫不在意:“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岂会猜不到我躲起来的真相。”
“我躲了,于他们也不是全无好处,可以缩短仪式的时间,他们心里偷着乐呢,哪来的闲工夫说我闲话。”
“就算说,也传不到我面前,自有陛下在前面兜着。”
宁儿忍笑:“娘娘真是将人心捏得死死的,奴婢佩服。”
主仆二人正闲聊着,瞥见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与一个身穿粗衣的中年妇人正在吵架。
中年妇人虽上了年纪,容貌却生得极其美艳,即使粗衣粗裤,也掩饰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莫名的,凤九卿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究竟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隐约听那年轻妇人冷嘲热讽地说:“若非当年你没安好心,岂会落得这般下场,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中年妇人似被说到痛处,举起手便朝年轻妇人的脸颊抽过去,手挥至一半,被年轻妇人拦住,并用力推了她一记。
中年妇人重心不稳,竟被年轻妇人推倒在地,当场便大哭起来,十分狼狈。
凤九卿拦住一个小沙弥,指着争吵的两个妇人问道:“小师父,可知那边二人是何来历?”
小沙弥虽然不认得凤九卿,从她眉宇间的气势来看,隐约猜出她来历不凡,朝那边张望一眼,小沙弥做了一个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