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睿劝说无用,只能由着父子二人继续较劲。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跪在书房外的尔桀仍旧没有妥协的迹象。
天空飘下细细的雨丝,雨势虽不大,浇得久了,轩辕尔桀身上的丝袍被一点点浸透。
头发微湿,两个膝盖跪得也是疼痛难忍,也不知这场责罚何时结束。
一柄油纸伞撑过头顶,轩辕尔桀抬起头,就见容貌俊美的父皇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冷声问:“可知错了?”
小福子在陛下身后冲太子挤眉弄眼,暗示他向陛下告饶,好汉不吃眼前亏。
跟自己亲爹较劲,就算赢了,也会背上不孝的罪名,何必呢。
轩辕尔桀也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倔劲儿,不改初衷地说道:“儿臣不认为自己有错,就算父皇打死儿臣,儿臣的立场也不会变。”
小福子急得转圈,小祖宗哎,这个时候还嘴硬,不是自找苦吃么。
轩辕容锦非但不恼,反而有点欣赏儿子这种不屈的精神。
欣赏不代表退让,该罚的还得继续罚。
“朕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撤掉油纸伞向前走了几步,经过儿子身边时提醒。
“记着,只有将权利握在手中,才有资格发号命令,否则,你只能跪在这里任人宰割。”
“朕愿意给你创造得权的机会,也得你自己有本事抓得住才行,继续跪着反省吧。”
说完,在侍从们的簇拥下扬长离去。
太子在御书房门口被罚跪的事情,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凤九卿面前。
宁儿担心太子吃亏,求皇后去向陛下为太子求情。
得知两父子因为政见不同又闹起了矛盾。
凤九卿左耳听,右耳冒,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门心思用毛刷帮昏昏的白老虎尔白整理毛发。梳到后颈的软皮时,尔白舒服得直哼哼。
反倒将宁儿急得够呛,不厌其烦地在凤九卿面前念叨:“太子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他年纪那么小,身体不比成年人健朗。”
“外面又飘着雨,万一染上风寒患了重病,后悔心疼的还不是娘娘,他可是娘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凤九卿哼了一声:“陛下不急,我急什么。”
“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就算他有三长两短,着急上火的也该是陛下,轮不到我这个当娘的操心。”
“陛下比谁都清楚,他儿子被养得有多优秀,非要拿君权这种东西来压人,我就由着他继续折腾。”
“倒要看看,真出了事,谁更心疼。”
宁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当爹的心狠,做娘的薄情,可怜太子才一丁点年纪,却要遭受这种待遇。
正纠结的功夫,忙完公务的轩辕容锦回到龙御宫。
见凤九卿又在亲自给尔白梳毛,心生嫉妒。
尔白可以时时刻刻赖在九卿身边,比他和儿子可幸福多了。
凤九卿笑着打招呼:“今日倒回得早,折子都批完了?”
轩辕容锦凑了过来,意兴阑珊地捏了捏尔白的耳朵。
尔白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被豢养多年的爱虎漠视,轩辕容锦也不生气。
“每天都有成山的奏折等朕亲批,怎么可能会有批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