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蹙起眉头,“金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别说这只砚台不是我故意打碎,即便是,作为王府里的一个下人,你也没资格对客人这样大呼小叫。”
在皇后的位置坐久了,凤九卿早已养成威严不容侵犯的个性。
“客人?”
金铃像是听到了笑话,积压在心底多时的嫉妒在这一刻爆发。
“你不过就是我家主子关在这里的一个囚犯,也好意思将自己当客人?”
囚犯两个字,令凤九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再看金铃那一脸厌弃丑恶的嘴脸,旧时的许多记忆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她控制不住心底的愤恨,抬起手,狠狠抽了金铃一耳光。
金铃不敢置信地捂着脸:“你敢打我?”
凤九卿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抽过去,厉声道:“你应该问问,这天底下,有谁是我凤九卿不敢打的!”
无论几世为人,凤九卿都不会为了任何理由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
可以丢了性命,绝不能丢了尊严!
金铃被气得语无伦次:“我可是主子将来要娶进家门的女人。”
这句话刚刚吼出,例行来找凤九卿下棋的轩辕容锦便推门而入。
房间内的一切一览无遗,包括金铃吼出来的那句话,也被他给听得真真切切。
“发生了何事?”
四王的到来,令紫金阁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几个生怕凤二小姐被王爷斥责的婢女忙不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解释了一通。
在这些婢女看来,不久的将来,金铃很有可能被主子纳入后宅。
而这位凤二小姐,听说因为某件事得罪了王爷,暂时被关押在紫金阁看管。
金铃的话虽然难听,却并非全无考据。
婢女们对凤二小姐十分喜欢,不忍心她被王爷记恨。
这才冒着得罪金铃的危险,将事情的始末交代了出来。
“那只砚台真的不是凤二小姐故意打碎,还请王爷看在凤二小姐是无心之过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于她。”
婢女们的集体求情,让凤九卿无言以对。
她看向轩辕容锦,嘴边勾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看不出来,四王选女人的眼光,竟然清奇到了这种诡异的地步。”
轩辕容锦的脸色非常阴沉,看向金铃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不满和杀气。
早在金铃喊出那句话时便已经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
此时见主子俊容冰寒、神色冷肃,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告罪道:“是奴婢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蠢话,求主子开恩,饶奴婢这一回。”
金铃话落,容锦便冲身边的侍从吩咐:“拖下去,杖责五十,当众执行!”
这个世上,有些人的宿命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
就比如金铃挨打,不管时光怎么变迁,金铃都逃不过被她最心爱的男人当众杖责的命运。
凤九卿一边厌恶金铃的所作所为,一边又同情金铃不堪的遭遇。
家丁们毫不怜香惜玉,一左一右将金铃按倒在地,无视她的哀求和哭喊,一杖又一杖无情地击向她的臀部。
十几杖下去,鲜血便染红了她身后的衣襟。
而金铃也在这场刑罚下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
五十杖下去,金铃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围观的下人一个个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相信一向受器重的金铃,会被王爷当人施以杖刑。
不管从前在他们眼中,凤家二小姐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住进了紫金阁。
经此一事,众人恍惚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凤九卿在自家主子眼中的地位,非比寻常,无人能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人潮散去,观了一场家法之刑的凤九卿问出心中的疑问。
“什么为什么?”
从金铃挨打直到被人抬走,轩辕容锦的脸色残酷冷峻,丝毫没有因为金铃被打到吐血昏迷而露出一丝心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