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凤九卿抬腿离去。
刑天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颀长纤细的背影。
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天下所有的男子对权利的追求都是狂热而又难以自控的。”
“不管陛下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考虑的都是大局而非儿女情长。”
“希望娘娘能够体恤陛下一片苦心,切莫因为东宫遇刺一事,对陛下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凤九卿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刑天放一眼。
这个几年前被封为禁卫军统领的男人。
面对一国之母灼热的目光,所表现出来的,是无比的淡定与坦荡。
凤九卿勾唇一笑:“刑将军的劝慰,本宫心领了!”
刑天放颔首:“臣逾越!”
凤九卿没再接言。
转身离去时,脑海中回放出容锦在禅房内与苦无大师说过的那句话——
这个世上,唯有权利才能决定一切。
权利对一个帝王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想当年,为了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轩辕容锦付出了毕生的努力。
毫不夸张的说,他高高的帝王宝座,是由无数尸骨堆砌而成。
如果尔桀真的在这场劫数之中丢了性命,没有太子可以继位的陛下,将会与这个位置失之交臂。
而这个难题的唯一解决之道,就是容锦膝下再有新的子嗣来接管尔桀的太子之位。
可偌大的后宫只有她凤九卿一人,且她还是一个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的皇后。
在这种艰难的选择之下,凤九卿不敢保证为了手中的权利,轩辕容锦会不会背弃当年独宠中宫、只爱一人的诺言,来稳定朝廷和民心的动荡。
回到皇宫,凤九卿直奔太子殿,探望因中了剧毒而陷入长久昏迷的小太子,轩辕赫玉恰好也在。
凤九卿迎了过去,语气中难掩焦急之色:“尔桀的情况可有进展?”
将药箱收拾妥当的轩辕赫玉一脸郁色地摇了摇头。
“从脉象来看,尔桀的情况并没有严重到威胁性命的地步。”
“可外表的诸多症状显示,他是中了毒,且无药可医。”
“否则,也不会昏迷这么久,还不见任何清醒的迹象。”
见凤九卿的脸色因为自己这番话而变得凝重起来,轩辕赫玉劝。
“先别急着伤心难过,我只是暂时找不到解救方法,不代表一辈子找不到解救方法。”
“待我确定尔桀究竟中了何种剧毒,再根据中毒的症状,来配制解毒的药材。”
顿了顿,轩辕赫玉又接了一句。
“尔桀不可以有事,这是咱们每个人心中都清楚的事实。”
“所以九卿,除了你这个娘亲之外,还有很多人担忧尔桀的安危。”
“就算为了黑阙着想,我也不会让尔桀出半点差错。”
凤九卿表情茫然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小七!”
轩辕赫玉睨她一眼,“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种客套之言。”
无奈地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太子一眼:“尔桀可是我们轩辕家最重要的一条血脉,赔上我这条性命,也得想尽一切办法来确保他性命无忧!”
凤九卿坐在床边,手指在儿子稚嫩漂亮的脸颊上抚摸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