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想坦白身份,她也不会厚颜无耻的妄加询问。
只是在临别之前,趁黄公子在那边拴马时,凌傲雪拉着凤九卿,殷切地询问:“黄夫人,有件事压在我心里,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何事?”凤九卿不明所以。
凌傲雪的目光在凤九卿左耳的耳饰上打量良久,才试探着问:“敢问黄夫人,您左耳上的这枚血灵石耳饰,是从何而来?”
“耳饰?”
凤九卿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左耳。
这颗耳饰是她师父玄乐道长,在她很小时送给她的一份见面礼。
这些年戴在耳朵上,以至于时间太久,她要忘了这么一个小饰物的存在。
师父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摘下这颗石头。
因为这枚耳饰之于她,就像可以保她周全的护身符。
凤九卿问:“凌姑娘怎么忽然对我这枚耳饰起了兴趣?”
凌傲雪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认真回道:“我幼时与寺院中的一位老和尚学过一些看相算卦的本事。”
“虽学艺不精,却也懂得一些皮毛之术。”
“看得出来,黄公子和黄夫人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至于贵到何种地步,我自是不敢随意妄言。但是……”
话锋一转,凌傲雪又接着道:“旁的不敢说,戴在黄夫人左耳上的这枚耳饰,却暗藏玄机,绝非凡品。”
“既然黄夫人于我有救命之恩,临别前送黄夫人几句话。”
“凡事都有两面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端看在面临问题时,行事者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说话的工夫,已经拴好马的轩辕容锦大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凌傲雪对这个浑身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男人心生忌惮。
即使这男人生了一张可以令全天下女人为之疯狂的俊美面孔。
在她看来,也如同一颗永远捂不热的寒石。
除了他夫人之外,再无人有能力打开他的心扉。
凌傲雪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有半分造次,于是止了之前的话题。
冲轩辕容锦和凤九卿福了福身:“二位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于心,日后有缘再次相遇,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二位恩人尽管开口。小女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直到凌傲雪的背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凤九卿还在琢磨着她临走前说过的那番话。
暗藏玄机、绝非凡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几句话看似简单易懂,细细琢磨会发现话中所含的深意,在隐喻着什么。
“九卿。”
见她失神已久,轩辕容锦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凤九卿这才恢复神志,耸肩笑道:“我在想,被咱们顺手救下的这位凌姑娘,倒是一位妙人儿。”
轩辕容锦的脸色黑了黑,语气不满:“是不是妙人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这个不相干的人,已经投入了太多的心思。”
“她究竟哪里特别,让你对她如此上心?”
凤九卿道:“瞧你这语气酸的,好像我背着你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凌姑娘无父无母,又差点沦为老色鬼徐厚德手中的玩物。”
“咱们能在茫茫人海中救她一命,也算为自己积了福德。”
“而且我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与这位凌姑娘之间的缘分,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