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点头:“长平县位于西北以西,削蕃之前,这里是异姓蕃王的天下,朝廷干涉不到这边的政权。”
“虽然削蕃,封地多数被朝廷接管,但祖上传下来的一些习俗却并不会在一息之间被改变。”
两人说话时,那辆载着粉衣女子的马车穿过几条宽敞的街道后,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府宅门前停了下来。
看到这幢金碧辉煌的宅院,尾随而至的紫衣公子和白衣公子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从东城门一路走来,两人也算见识到了长平县究竟是个多么穷困潦倒的小县城。
眼前这幢华丽的大宅和贫穷落后的城镇相比,简直就是格格不入的一个存在。
两扇朱红色大门庄严肃穆,门口处摆放着两只巨大的石雕狮子显得威武霸气。
正门上方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匾上洋洋洒洒写着两个大字:徐府。
马车从侧门被人放行了进去,紫衣公子和白衣公子在面面相觑片刻,悄无声息地下马,从徐府后门偷偷潜入。
两人踩着轻功顺利避过府中家丁的眼线在房顶上穿梭而行,府中的下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端茶的端茶,打扫的打扫,每个人都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差事。
徐府的主厅之内,刚刚那个手执马鞭、态度嚣张的车夫匆匆忙忙进门复命。
“老爷,人已抓到,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被关进了后院的西厢房。”
“为了避免她在回程的路上哭闹挣扎,属下给她灌了一碗迷幻药,目前人还在昏迷着,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清醒过来。”
白衣公子和紫衣公子在徐府主厅的房顶上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揭开房顶的瓦片,室内的光景一览无遗。
用穷凶极奢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画面并不为过。
偌大的客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尤其是那一整套梨花木家具,绝非寻常老百姓有能力购买得起。
墙壁四周挂着各种名家的字画,随便哪一幅单拎出来,都能在市面儿卖上一个好价钱。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量不高,却十分的肥胖。
他脸圆如盆,五官粗犷,眼底透着一股纵欲后所呈现出来的疲惫之态。
听完车夫的汇报,胖子懒懒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凉茶,才冷笑着说道:“不识好歹的小蹄子,以为躲出了长平县,就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真是天真幼稚,愚昧无知。”
“我徐厚德想要得到的东西,这辈子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去告诉后宅里的那些婢子,将那小蹄子给我洗得干净一点,等着老爷我晚上过去慢慢享用。”
车夫扯出一记暧昧的笑容,满脸讨好地冲胖子竖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我长平县的县太爷,您的雄风真是令属下佩服之至。”
这样的奉呈令胖子觉得十分受用,他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一锭白灿灿的银子,顺手向车夫面前丢了过去:“给你的奖赏!”
车夫抬手接了个正着,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了几分:“谢老爷赏!”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婢女,手中端着水果点心,踩着莲步,娉娉婷婷地向中年胖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