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听得窝心,咬了咬下唇,试探的问,“万一有朝一日我做了令你不开心的事情呢?”
轩辕容锦用脸颊在她耳边蹭了几下,“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不会怪你。”
有那么一刻,凤九卿甚至想到了放弃。
当她生出离开皇宫的念头时,心底不受控制的揪疼着。
轩辕容锦自私,其实她比轩辕容锦更自私。
为了尽早摆脱这种无形的折磨,她竟然狠得下心,离开这个对她深爱到极致的男子。
可是……
凤九卿又反问自己,他真的爱她吗?
如果真的爱,当他独断专行的将打胎药喂到她嘴边时,究竟有没有想过她得知真相的感受?
他就不怕她伤心难过?
不怕她因为失去好不容易盼到的这个孩子而崩溃吗?
她有多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就有多憎恨容锦当初的不留情面。
龙御宫的庭院被修饰得清新雅致,有如世外桃园。
院子中有一棵百年以上的大杨树。
树下,摆放着一张铺着厚厚软垫子的摇椅。
椅子旁边的石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
凤九卿像往常一样躺在摇椅内晒着午时的太阳。
她的掌心中,紧紧捏着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红布条。
闭着双眸,心底已经乱成了一团。
挂还是不挂?
一旦挂上,看到红布条的骆逍遥就会采取行动,接她出宫,从此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可要是不挂,她可能就会错失了这个奔向自由的大好机会.
不但要向囚犯一样被容锦关在这偌大的皇宫里。
还随时有可能会因为他哪天又怀疑她的不贞和背叛,而将她置于死地?
猛然间想到那碗被容锦笑着递过来的堕胎药。
凤九卿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蓦地睁开双眼。
没想到眼前出现一张脸,正是轩辕容锦。
她吓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脸色不太好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轩辕容锦坐在她的身边,轻柔的抚去她额前的发丝。
“朕已经回来时候了,见你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便坐在这里看着你。”
“九卿,你有什么心事吗?朕见你刚刚睡觉时,脸上的神色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凤九卿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她没有睡觉,而是进入了一种忘我的遐想状态。
甚至忘我到,连轩辕容锦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都毫无知觉。
她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
慢慢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不经意间,被她紧紧捏在手中的红布条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
轩辕容锦将布条从地上拾了起来。
凤九卿目光一紧,下意识的想要将红布条抢回来。
又担心自己的动作过大,会引起他的怀疑。
于是咬了咬下唇,神色复杂的对他道:“我在一本书上曾看到过记载,有孕在身的女子,在触眼可及的地方挂上一块红布条,是对腹中孩子的一种祈福仪式。”
她指了指院子里那棵参天老树,“我本来想要亲手将这块红布条挂在树上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轩辕容锦面色一喜,笑着对她道:“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孕妇来做,朕帮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