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希望他们能打胜仗,平安回来。
不然,文茵该怎么办?
念念又该怎么办?
虽然有很多人爱她们,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等宴席散去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有丫鬟在前面提灯,柳文茵搀着文夫人的手并排走在身后。
因为想和女儿亲近,文夫人干脆就牵着她的手。
这一碰,才发现她的手是发凉的。
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别的了,就这么搭上了柳文茵的脉搏。
不探不知道,一探,才发现她内里有很大的问题。
脉象沉迟,分明是染了寒毒。
根据脉象,文夫人很快推算出寒邪入体的时间。
是在幽州染上的。
文夫人眼神疼惜,终于没再惧怕、回避那个问题。
“茵茵,在陈家的时候,那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这身体分明是突然受了寒,留下了病根,如果不及时调理,子嗣艰难不说,还会影响寿命。”
文夫人并非不谙世事的女子,结合她对陈家人的了解,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茵茵被人恶意刁难了。
那个时候幽州正好大雪封城,想要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很多……
呼吸突然变得困难,文夫人自责不已,如果他们早日找到茵茵,她就不用远嫁幽州。
不远嫁幽州,她经历的苦难也能少一些。
自己的身体,柳文茵自己清楚。
之前几次来月事,她都疼得死去活来,就知道内里还没调理好。
在陈家的时候,大夫便说要长时间调理,只是后来发生战乱,中断了。
后来在章城住下,谢钰目睹她疼痛的样子,每日盯着她喝药,还让穆少虞给她配制方便服用的药丸,重新把调理之事捡了起来。
这会儿母亲问起,柳文茵也没瞒着,把当初受寒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毕竟母亲也是大夫,知道她的情况,还能对症下药。
身体是自个儿的,柳文茵爱惜得很。
听说女儿衣着单薄,被人扔雪地里,文夫人的眼泪唰地一下奔涌而出。
这是想活生生冻死他们家茵姐儿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就算要杀要剐,也不该用如此折辱人的方式。
这是要茵茵死,也不给她姑娘家的体面!
文夫人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如果陈景亭在眼前,她恐怕会控制不住捅他几刀。
这样的人,配娶他们家茵茵吗?
柳文茵没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连忙安慰:“二哥来得及时,我没难受太久,现在也有吃药调理,再过个一两年,估计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文夫人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谢钰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等他回来,娘和你爹要亲自感谢他。”
柳文茵嗯了一声,她对谢钰有男女之爱,也有感激,这两者并不冲突。
自己选择的男人,能得到长辈的认可,这种感觉是真的很好。
“前段日子我看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觉得活着就是大好事,至于过去的事情,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文夫人点头,声音里还是带着哽咽,“明日起娘给你揉穴位,定要把你养得好好的,不再受病痛之苦。”
“不,待会儿回去就开始揉。”
柳文茵莞尔,“都听您的。”
在幽州的时候,每天提心吊胆地很难熬,现在有这么多爱她的人陪在身边,她哪有空回想过去的苦日子?
朝前看,往前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