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就完了。
人在害怕的时候就容易做蠢事,收拾了些银两就想逃出侯府。
可惜还没来得及出屋,就已经被护卫拿下,关进了地牢里。
包括贴身伺候云夫人的丫鬟,谁都没能逃过这一劫。
反倒是平日里不起眼的洒扫丫鬟和粗使婆子,因为没机会接触云夫人,暂时保住了性命。
陈荣丢了半条命,陈侯还是没能解气,死太容易,他得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命人把陈荣拖下去,然后又招来心腹,“传令下去,谁敢动世子就是与陈家为敌!一定要把世子活着带回来!”
“还有谢钰,加派人手去追,城里找不到就去城外找,特别是沿途的村落仔细搜查!”
在陈侯看来,他与陈景亭父子失和的原因在云氏身上。
现在他看透了云氏的真面目,只要解决了云氏和云家,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就能消去。
等到开战之时,他们父子一起上阵,不仅能安定人心,他也不用再为继承人的事情发愁。
只要云氏死了,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这个想法充斥着陈侯的脑子,以至于听见丫鬟禀告,夫人醒了的时候,陈侯身上的杀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云夫人一直惦记着药的事情,之前醒来就是想吩咐人把东西处理了。
可还没来得及交待,就突然晕了过去。
这会儿一醒,又开始找药了。
身体疼得动不了,张了张嘴,虚弱无力地问丫鬟,“药呢?”
丫鬟没回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陈侯,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也是这个时候,云夫人才看到了黑着脸站在床边的陈侯。
“侯爷……”
声音低若蚊吟,再配上苍白的脸色,看着就很可怜。
在没发现绝嗣药之前,陈侯确实心疼云夫人,这会儿只觉得云氏面若白莲,心肠却黑透了。
她对外人狠,对景亭狠,他都能理解。
可为什么要把绝嗣药用在他身上,这是对他有多大的仇,有多大的恨啊!
举着药瓶,“这东西哪儿来的?”
云夫人眼神一震,呼吸都乱了,牵连到了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再一看陈侯的表情,云夫人心里更乱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用迷茫而又虚弱的表情询问:“侯爷,这是何物?”
“还敢装模作样!”陈侯咬牙切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巴掌扇在脸上,云夫人害怕到了极点,心脏承受不住,差点又晕了过去。
“侯爷,你听我解释……”
陈侯冷哼,“本侯对你一心一意,你却拿我当傻子,下绝嗣药?你怎么不干脆毒死我?”
云夫人慌乱不已,“我没有,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侯爷,你相信我。”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给你下手的机会。”
陈侯手一伸,按在了云夫人的伤口上,“你应该庆幸自己快死了,不然这辈子,本侯都要你生不如死。”
冷汗一股股落下,云夫人觉得自己快要没命了,可下一瞬,陈侯却松开了手。
“这么死便宜你了,放心,我会让人尽力吊着你的命,再把云家人都抓来,不是喜欢给人下绝嗣药吗?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赏给你的娘家人?”
云夫人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只是一味地为自己求情,咬死了自己是无辜的,“是柳文茵,这东西是柳文茵的,她会医术侯爷您忘了吗?”
云夫人还不知道柳文茵已经离开陈家的事,想故技重施,把坏事都推到陈景亭和柳文茵的头上。
这次换来的是更重的一巴掌,云夫人哇地一声吐出了鲜血。
意识溃散之时,听到了陈侯阴恻恻的声音,“这些年,你就是这般挑拨我和景亭的关系,害我们父子反目成仇,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可我还是站在了你这边。”
“要是我杀了你的孩子,景亭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不要,那也是你的孩子……”
云夫人张了张嘴,这句话在脑子回荡,却一点声也没发出来。
本就吊着一口气的人,在吐了血以后彻底地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云夫人这次是真的捅破天了,没人能救她。
就连两位嫡出的姑娘,能不能保住性命也要看侯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