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样的人,真被逼到绝境,大概会选择鱼死网破吧。
一时之间,柳文茵不知该用冷心冷肺,还是洒脱来形容陈景亭。
见柳文茵不说话,陈景亭视线扫了眼托盘,“都给你了,好歹也是银子,总不能浪费了侯夫人的一片心意。”
柳文茵还没到穷疯了的地步,不至于真把东西拿去换银子。
看陈景亭的样子,应该也没怀疑她和云夫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压在心上的石头,悄悄地挪开了一些。
屋里除了银心,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柳文茵还没来的时候,这些人是没机会近身伺候的。
陈景亭喝完一盏茶,“出去。”
世子爷一开口,几个丫鬟迫不及待退到了外边,这位爷太难伺候,还是留给世子妃去哄吧……
柳文茵喊住银心,“东西收去库房。”
“是。”
端起托盘,连忙低着头去了外边。
屋里又只剩柳文茵和陈景亭二人。
柳文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能把陈景亭当空气,径直去了内室。
没唤人帮忙卸妆,自个儿慢慢卸了珠钗,拆了发髻,及腰长发用丝带随意地挽着,洗尽铅华,露出原本的样貌。
在京城的时候,柳文茵的皮肤养护得好,又白又嫩,可来了幽州没几天,就有了些许红血丝,是被冻的。
手上的冻伤也没好全,有点红,又有点肿。
柳文茵听谢钰说过,若是生了冻疡,等天气变暖的时候,伤处会发痒。
只是想想,就觉得难受。
于是又拿出冻伤膏,细细地涂抹了起来。
一边涂,一边牵挂着谢钰。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会不会被陈景亭的人找到?
听着屋里细碎的动静,陈景亭有些恍惚,他真的有了世子妃,有了个同屋而寝,同桌而食的女人。
意外的是,他竟然不觉得排斥。
在柳文茵出现以前,他从来没和女人亲密接触过,更别说让对方和他同吃同住了。
难道是因为柳文茵不喜欢他,对他没有任何要求,所以他才能接受她的存在?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骨子里的劣根性又在隐隐作祟,柳文茵越不在意陈景亭,他就越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对他一点想法也无。
唤来青柏。
“世子爷,您有何吩咐?”
“去开库房,把那几箱宝石首饰都给世子妃搬来。”
世上没几个人能躲过权势和财富的诱惑,陈景亭暗道,他这是在考验柳文茵,省得别人拿个破玉佩,就把她收买了。
在他没彻底掌控陈家之前,这个挡箭牌还有用。
陈景亭懒得和云家人纠缠,也不想浪费时间寻找新的挡箭牌,目前为止,他对柳文茵的表现是满意的。
既如此,给她点好处也无妨。
正对着铜镜涂抹药膏的柳文茵手一抖,这人又想做什么?
昨夜的事,已经让她被云夫人和云珠记了一笔,他现在又来这一出,是怕她们下不定除了她的决心?
陈景亭的“宠爱”是柳文茵在侯府的依仗,同时也是催命符。
无奈叹气,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能怎么着?
选择权从来没在她手里,不管陈景亭对她好还是坏,她在侯府都没好日子过。
比起之前时不时就对她起杀心,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柳文茵苦中作乐,这般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