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寿安堂。
自白日萧云汐离开后,老夫人一直很沉默,连饭也用得少了。
李嬷嬷担忧道:“老夫人,夜色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老夫人叹口气,“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刚刚陆湛请安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孩子现在与陆泽真是天壤之别!”
“可不是,论教养孩子,郡主确实厉害。”
“不是萧云汐厉害,是宁国公府厉害。”
老夫人一想到陆泽那副软弱的样子就来气。
“你安排几个靠谱的人去服侍陆湛,以后他去宁国公府读书,千万不要懈怠了,吃穿用度都要跟上!”
“老奴知道了,”李嬷嬷帮着老夫人更衣,“不过您就不怕他越来越亲近宁国公府和萧云汐吗?”
刚刚陆湛特意来请示老夫人,说是萧云汐吩咐了,以后仍然每天都要去宁国公府读书,老夫人思考片刻就准了。
“有什么好怕的,他姓陆,哪怕将来成了状元,做了宰相,他也姓陆,是靖廷的嫡长子,祖宗礼法在那里摆着,别说萧云汐,就是皇上也无可奈何!”
是他们宁国公府为镇南王府劳心劳力培养子嗣,坐享其成不比劳心劳力来得自在吗?
想想以后陆湛考中状元,打马游街的样子,老夫人就笑了,宁国公府再会教孩子又如何,还不是姓陆!
第二日一早,陆湛和陆泽、陆沅兄妹一起来寿安堂请安。
陆泽瘦了很多,神色也少了天真,多了阴郁,陆沅也不似往日那般爱撒娇了,变得极为守规矩。
“曾祖母。”
站在陆湛的身边,陆泽和陆沅都显得有些怯懦,一眼看过去,一副嫡长子带着不成器的庶出弟妹的样子。
老夫人脸色冷淡:“以后你们初一十五再跟陆湛过来请安。”
陆泽不解地抬起头,“为什么?”
老夫人拿起茶碗抿了一小口,淡淡道:“嫡庶有别,你们的生母是贱妾,更是比一般的庶子庶女地位还要低一些。”
说完就不再搭理他们,转头慈祥地看着陆湛,询问着功课。
李嬷嬷走到陆泽和陆沅的身边,轻声道:“泽少爷和沅小姐先回去吧,老夫人这里只准备了湛少爷的早膳。”
陆泽拉着委屈抽噎的陆沅,转身告退了。
他眼睛里满是恨意,以前老夫人对他们兄妹虽然不是十分亲近,但也算得上温和,今日却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为什么?
只因为他们是庶出吗?
“都怪娘!”陆沅越哭越大声,“娘要是和母亲一样出身高贵就好了。”
陆泽心里也是这般想得,要不是生母身份低贱,要不是生母蠢笨恶毒,他和妹妹现在仍然是娇贵的少爷小姐,
现在整个镇南王府,就连下人奴仆都看不起他们,胡先生也开始讨厌他了...
他们是父亲亲生又如何,根本比不上陆湛受宠。
半个时辰后,陆湛到了宁国公府,直接到书房继续读书练字。
过了一个时辰,萧云汐亲自拿了糕点过来。
“湛儿,休息一下,尝尝这个龙井酥。”
她坐在一边检查陆湛的课业。
陆湛吃了两块儿,笑着说:“真好。”
他双眼湿润,心里仿佛放下了一颗大石头,母亲待他还是如从前一样。
萧云汐明白他的不安,温和地说道:“那就再吃一点,这可是苏嬷嬷亲手做的,千金难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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