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巾帼不必让须眉,红颜亦可传千古’。”
陆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陆泽却是抿紧了嘴巴,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曾祖母和父亲都那般敬重母亲了。
他拉着陆沅一起给萧云汐行礼,“多谢母亲的教诲。”
萧云汐疏离地笑笑,“都去吧。”
“儿子(女儿)告退。”
我这学识渊博、巾帼翘楚的嫡母,远远比林婉儿那个亲娘更有吸引力吧。
要是他们越来越亲近我,林婉儿会不会吐血?
要是日后他们知道是被我推下了地狱,会不会也跟着吐血?
上辈子我吐了几回血,这辈子就得把你们母子三人的血一点一点放干!
萧云汐回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陆湛,好笑地问:“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对他们讲这些吗?”
陆湛摇摇头,“儿子相信母亲,不需要知道这些。”
“哦?”萧云汐更加好奇了,“那湛儿为何要主动向陆泽示好呢?”
陆湛低下头,小声回道:“二舅舅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懂得扮猪吃老虎…”
萧云汐抽抽嘴角,二哥还真会教。
陆湛见母亲并未有恼意,继续说道:“儿子不会主动害他们,但也不会再被他们当刀子使了。”
“儿子不打扰母亲理事了,就先回去读书了。”
他一走,萧云汐就忍不住笑了,对一旁的夏荷和春晓说:“他不会越长大越像我二哥吧?”
春晓道:“那得多好啊。咱家二少爷可是大历闻名的翩翩佳公子呢。”
夏荷也点点头,“那镇南王府的祖坟都得冒青烟了。”
一时间,飞羽阁里欢声笑语。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陆泽和陆沅每日都会准时来飞羽阁请安。
如果一开始是不情不愿,现在他们兄妹倒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因为萧云汐不仅美丽温和,更加睿智聪慧,常常在不经意间教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让他们不自禁地想亲近。
这段时日,飞羽阁有多热闹,残柳苑就有多冷清。
经过调养,林婉儿已经能起身行走了。
这日,天气晴朗,她在柳儿的搀扶下到院子中晒晒太阳。
“泽少爷和沅小姐现在日日都往飞羽阁跑,跟郡主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了。”
“还不是郡主良善,肯不计前嫌地用心教导他们,不说泽少爷,就说沅小姐吧,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一言一行都有咱郡主的影子了。”
“这多好呀,虽然不是亲生的,但相处久了,感情自然就深厚了。咱们郡主又是顶好的嫡母,泽少爷和沅小姐早就该如此了。”
林婉儿听着院外婆子们的交谈,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柳儿,“这些时日,泽哥儿和沅姐儿一次都没有来过吗?”
柳儿安慰道:“大概是忙着学习。”
林婉儿笑得有些牵强,语气中带着一丝沙哑,“是他们不能来,还是他们不愿意来?”
柳儿一噎,无言以对。
林婉儿望着远处,肩膀低垂,目光有些呆滞,眼神空洞地可怕透露出疲惫和无力。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想到陆靖廷的无情,想到孩子们的疏远,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片刻后,林婉儿缓缓站起身,面色平静,神情冷漠,目光中满是冰冷的怨恨,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柳儿看着这样的林婉儿,心底涌起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