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首,手里揽着双眼通红的陆泽和陆沅俩兄妹。
看着萧云汐慢悠悠地走进来,阮氏忍不住怒斥,“你怎么做母亲的,泽哥儿和沅姐儿都是好孩子,早早起来给你请安,你倒好,没缘由的就让他们罚站半个时辰。”
老夫人虽未说话,但也眼带寒意地看着萧云汐。
“原来老夫人急吼吼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萧云汐道,“泽哥儿、沅姐儿,你们没有告诉祖母和曾祖母为何要受罚吗?”
陆泽和陆沅没有回答,反而抱着阮氏委委屈屈地抽噎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夫人皱起眉,“郡主,你是他们的嫡母,就算再喜欢湛哥儿,也不该如此明显的偏心。你向来大度温和,不管他们做错了何事,都不该这般苛刻两个五岁的孩子。”
萧云汐笑了。
是啊,她大度,将两个孩子记在名下,细心教养,内掌中馈管理庶务,外交人脉,撑起镇南王府的颜面。
可他们又是怎么对她的。
老夫人表面上依赖他,想着她,实际是将她利用了个彻底。
王妃看不惯她出身显贵,总是给她找茬,帮着陆靖廷瞒天过海,欺她辱她。
陆泽和陆沅,一口一声母亲,表面上恭恭敬敬,事实上,从未真正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陆靖廷那个王八蛋就更不要提了...
所谓的温和大度,宽容和蔼,不过是陆家拿捏她的借口,更是她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萧云汐淡淡开口,“祖母,请问哪家的子女会在嫡母没上桌就先用膳?”
“哪家的子女会不听嫡母教诲,转身就跑?”
“哪家的子女会对嫡兄长不敬,满眼嘲讽?”
“哪家的子女都五岁了,还不懂得上下尊卑?”
“云汐年纪轻,见识浅,活了快二十年,还真的未曾听过见过。”
萧云汐的一句句质问,犹如狠狠地扇了老夫人和阮氏几耳光。
“祖母,他们现在记在我的名下,就是镇南王府的嫡子嫡女,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镇南王府的家教家风!若他们的所为被外人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老夫人想张嘴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如今的镇南王府本就为世家大族看不起,连个像样儿的先生都请不到,若是再传出子嗣不敬嫡母,规矩全无...那岂不是更被人不齿,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阮氏也一样尴尬,但还是心疼孙子孙女,“就算...就算如此,你也该慢慢教导才是。”
“儿媳倒是想教啊,只不过让他们罚站半个时辰,他们不是立马跑来向您和祖母告状来了吗?您和祖母不是立马传儿媳过来训话了吗?”
“现在看来,儿媳虽然名义上是他们的母亲,却并没有严厉管教他们的资格,轻声斥责都会被说成故意苛刻。这样管教不得的儿女,我可是不敢要了。”
老夫人立刻急了,“莫听你婆母胡说,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要是萧云汐以后撒手不管了,泽哥儿和沅姐儿就算占了嫡子嫡女的名分也白搭,怕是连别家的庶子庶女都不如。
老夫人转头厉声训斥阮氏,“母亲管教子女天经地义,云汐一片苦心,是为了让他们将来有出息,你作为祖母插什么嘴?!还不让他们跪下向云汐认错!”
萧云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真不愧是老夫人。
“还是别跪了,您和母亲都会心疼,等下世子回来了,更要找我麻烦。”
“日后他们还是留在母亲的院子里吧,我是不敢再管了,这刻薄子女,不贤不德的名声,云汐担不起,萧氏一族的女眷更担不起!”
萧云汐说完,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