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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娘的,谁他妈败老子兴。” 钱多来吐了口浓痰,将钱递给王得斌,晃动大脑袋走了过去。
钱多来走过去,发现有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本书,口中滔滔不绝地告诫着周围的学生:“同学们,不要相信他们,这肯定是骗局,否则价格怎么可能如此低廉。”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在进行一场革命的演讲。
钱多来总觉得这个小白脸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无暇细想,径直走上前去,推了一把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
男人转过身来,看到钱多来人高马大的身影,顿时吓得一哆嗦,嘴巴哆哆嗦嗦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废话,生怕遭到揍一顿打。
钱多来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白斩鸡类型的人。
他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举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吓唬道:“滚不滚?不滚就揍你!”
男人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挤开人群往学校里跑去。在慌乱中,他的鞋子还差点被被拥挤的人群挤掉了,显得格外狼狈。
原本因为眼镜男形成一片真空地带,瞬间就被老师和学生挤满了。
所有人都忽视了刚刚的小插曲,毕竟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能骗他们什么,刚刚眼镜男鼓吹演讲半天,大伙也只是当他是个笑话看,没有选择走开。
苏源跑出很远,才敢回头看,生怕那壮汉真的冲出来打他,看到没人追过来才放下心,扶着树,边将被踩的松松垮垮的鞋穿好,边酸酸的说道:“都是一群傻子,怎么会有人讲自行车卖这么便宜,除非是捡来的。”
如果谢知言在的话,一定能认出眼前的男人,就是当时和他一起下乡,坑了原来乔芝芝不少钱,考上大学跑掉的苏知青。
这边,王得斌点好钱,将自行车递给张老师的时候,张老师无意中看到他手腕上瑞士手表,眼睛瞬间就亮了。
接过自行车的他也没有走,而是犹豫着开口:“小兄弟,我看你戴的是瑞士的手表。”
王得斌听到他这么问,稍微动了下脑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搞到同款手表,本来他们将手表带出来,就是为了有人能看到。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边点着钱,边回着张老师的话,:“是啊,我有个兄弟在香港,搞了好多手表让我卖,怎么你想要。”
张老师当然想要,不然也不会问,他儿子刚找到工作,还是在工商局上班,这么敞面的工作,不置办点行头被局里同事笑话怎么办。
“同志,那我肯定想买的,就是不知道你这手表要不要票?啥价位?” 张老师紧张的问道。
“那得看你要啥牌子,你晚会来吧,别挤在这,等我卖完车,将手表拿过来给你挑,你也可以叫你想买的朋友一起来,我们可不是一直在这里卖的。” 王得斌看到张老师后面的人,都开始不耐烦了,知道他一直站着也不是事,所以就先让他回去,顺便能多捞点人来买表。
“我们卖浪琴,劳力士 黑水鬼,还有些瑞士小牌子。” 他小声的说道,这些外国牌子他本来都不懂,还是那天谢哥和他讲过。
张老师连连点头,推着自行车就往自个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