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清冷中带着丝丝茫然,像是触碰到了未知区域般,令人感觉前面似是一片黑洞,不敢再踏入半分。
偏那黑洞还自己迎上来,对上了时虞那双呆愣的双眸,清冷的声调缓缓而出:“为什么你们都想活着?”
“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就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过好每一天,每一天。”
“皇后娘娘,您是为什么活着的?”
为什么活着?
那太多了!
时虞打小就是被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她是独生子女,父母基本上是把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摆在了她面前。
她想念父母,想念混吃等死的日子,想念前世的一切。
她能在这个世界奋力的刷任务,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重新回去,回到父母的身边。
可是……
这些话她不能说给萧贵妃听,因为在怀安,她没有父母,甚至没有亲人。
“为了在乎你的人?”萧贵妃率先打断了她的思绪,冷哼一声轻笑出声,“可若是没有人在乎你呢?”
时虞不知。
从蜜罐罐中长大的人,是体会不到含着苦药而生存之人的心情的。
就像现在,时虞也体会不到萧贵妃说出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萧贵妃就像是给自己洗了脑,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暗淡,嘴唇轻轻勾起抹自嘲的笑意,宛若出水芙蓉,独自美丽。
“罢了,与娘娘争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她款款行礼,自带一股傲气,“恭送娘娘。”
时虞看着她,半响不言。
耳边尽是那群小宫人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和惨叫声。
而时虞与萧贵妃之地,却像是被另外隔成了一个小世界般。
时虞不知道怎么劝她,也不知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会有今天这样的想法。
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若是有人在乎你呢?”
手指轻轻拍了一下轿撵,轿撵便缓缓而落,时虞缓缓走到萧贵妃身边,双手将她拉起来,盯着她那双清冷的双眼,郑重其事的叮嘱道:“如果你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开门也不开窗,又怎么知道门外或者窗外始终站着一个等候你的人呢?”
她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放柔声调,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从那个被锁着的屋中走出来,又怎么知道大千世界的缤纷华彩?”
“萧贵妃,不管别人在不在乎你,首先自己要学会爱自己。”
“美食、美景、甚至小小的,在闷热的夏日降下的微雨,只要你想,它们都可以是在乎你的,也可以是你在乎的。”
萧贵妃双眸中的茫然更胜,甚至连眉头都轻轻皱了起来。
这丝表情也只维持了一瞬,转头便换上了一抹厌恶的神情,猛地甩开时虞的手,别过了脸:“娘娘您快回吧,这边人多眼杂,您从轿撵上下来与妾说话已是自降了身价。”
她背过手,往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道:“若是拉妾的手这一幕被人瞧去,您今日这威就立不起来了,宫中其他人还觉得您好欺负呢。”
“那又如何?”时虞完全不当回事,“这威在谁身上不能立?没必要在你身上立。”
更何况,多粟描述之人和眼前这人表现出来的淡然处世的态度截然不同。
完全就像两个不同性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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