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不跪天,不拜地。李子夕来自现代,更没那习性。
自魂穿后,李子夕多遇艰辛,但他从不曾低过双膝。
上一次跪拜,是与沐兮拜堂成亲。他跪的是不是天地。
是情!
这一次跪拜,是拜薛永真为师。他跪的是师道,敬的是眼前这老人。
他恭声说道:“弟子李子夕,叩见师尊!”
薛永真哈哈大笑:“好,好,好徒儿,好徒儿!”
内门弟子拜师,礼节本非常隆重。不说遍邀同道,脉主若有空,多半都会出席。可这两人一放逐,一自逐,只以苍松为证、风云为宾,即定了这师徒名分。
名分即定,两人不胜欢喜。
只可惜薛永真受伤匪浅,简单聊了几句后,李子夕便告辞回去。
此后每隔三天,李子夕上碎天峰一趟。薛永真每次只能指点半个时辰。李子夕每次都受益匪浅。
薛永真曾经通读凌天宗内地阶以下剑法。他精通黄阶剑法三百八十六门,玄阶剑法七十二门。在每门剑法上的造诣,绝不逊色于浸淫此门剑法一生的剑修。
他对剑法,不是剑道的理解,凌天宗内无人能及。
李子夕缺的是基础,有薛永真这位大家在,他的剑道修为那是突飞猛进,当真一日千里。
每天的进度直接飙升到3.5个点!
每次从碎天峰下来,李子夕都有种脱胎换骨之感。只感觉眼前迷雾尽去,前路清晰分明。
但这引来一个问题。
他陪秋露华的时间少了许多。有几次秋露华找来,他都不在弃谷。
这引来秋露华好一顿娇嗔。不过纵是如此,秋露华依旧一有时间就过来。哪怕李子夕可能不在,哪怕自己每次过来,过程都很艰辛。
她从来只会委屈自己,迁就李子夕。
如此一个月过去。
这天一见面,薛永真就问:“好徒儿,今天带了酒没?”
李子夕愣了一下:“啊,没有。下次一定。”
薛永真笑道:“下次就算了,没了这好心情,喝什么酒?”
李子夕凑趣地问:“什么事让师父这般高兴?”
“来,来,徒儿,师父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薛永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白气如泥,在空中迅速变形。待到三尺来长时,已幻化成一柄三尺法剑。
形状与他的问天剑,有八分相似。
薛永真怒目一瞪,那气剑倏地刺出,刺空有声。
竟是使出一记剑招。
这一招李子夕眼熟的很,正是凌天剑典正剑中的一招。
李子夕惊得几乎跳起来:“师父,你能用剑了?”
薛永真哈哈大笑:“还不能。这不过是个花架子,打不了架。但是……”
他笑道:“用来教你,足够!”
李子夕喜出望外。
言语的指点,确实让李子夕受益极深。但言语终究太过贫乏,太多剑理根本无法形容。必须得使出来,不但要现其形,更关键的是,要现其意、其势、其境、其神。
这跟传功玉简是一个道理。
李子夕心里一直在担心,师父双臂尽断,以后怎么教他剑法。
现在,隐患尽去!
薛永真也极是欢喜:“我这一个月一直在冥思苦想,想怎么办。半个月前忽然有了灵感,试了无数次后,今天竟然真的成了。“
他笑道:“我这法门虽是自创,但绝不简单。现在只是得其剑形,再过几个月,剑意、剑势等等,该有的一定会有。”
他哈哈大笑:“你放心,我定不会埋没了你这个剑道天才。”
李子夕深深弯腰,敬道:“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