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腹中腹诽半天,才把葫芦递出去,哼了一句,“贫道这酒是带了贫道的灵力在里头的,只怕普通的小鬼承受不住。”
顾娇拿着葫芦看了看,道:“那倒不会,那只鬼在土地庙,依附着一只小隶的塑像修炼几年了,这酒对他来说,应该很有益处。”
说你胖你还喘了!
太清道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不敢面上翻,生怕顾娇把葫芦丢他头上。
于是顾娇拿着葫芦,一行人,又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与来时紧张又焦虑的心情不同,胡好好跟宁宁仿佛出来野游似的,一会儿去追个兔子,一会儿去抓只蝴蝶,猫儿已经恢复原来大小,跟在宁宁的脚边,陪着她玩得不亦乐乎。
你说东仓君?
它自然是不敢跟猫儿一起玩的,它本想干脆先走一步,可顾娇之前说了,不许它独自行动,它只得化作一个老头儿,走在顾娇的旁边,离猫儿远远的。
虽然它心里知道,绿衣不会吃它。
可毕竟在溪州的时候被那猫差点吃了对不对,东仓君尽量把身形藏在顾娇的黑袍后头,好叫猫儿看不见它。
它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让绿衣十分不屑,驮都驮过了,这老鼠胆子怎么还小得跟芝麻似的。不过,它觉得自己是只成熟大度的猫,不应该跟一只老鼠计较,也就不去管它。
回程比去程走得慢了很多,顾娇跟太清道长都不急,解决了宿县这件大事,太清道长只觉得神清气爽,哪怕是在路上走得再慢,他也只觉得鸟语悦耳,花香宜人。
是了,路上他们还在野地里露宿了一夜,顾娇跟太清道长两人,此番都消耗不少,因此整夜都在打坐静修,东仓君在一旁守着他们,而胡好好则跟宁宁带着绿衣出去打猎,竟然抓了不少大鹅回来,宁宁也把她的令旗再扩充了一番。
自从宿县出了妖王,这一带成为了妖王的领地,也有不少妖魔闻风而动,盘踞到这一带来,或危害过路行人,或是互相争斗,顾娇来时杀掉的那只蟾蜍便是。
等回去后,估计太清道长也要忙碌好一段了,虽然宿县妖王被顾娇杀了,但这一带大大小小害人的妖魔不少,还要细细除去。
等清理干净,再过些年,战事停歇,日子安宁下来了,想必那良田百顷,人寿年丰的光景,终有一日,会再回来。
半途路过土地庙,顾娇拿着葫芦进去,片刻后出来,又谢了太清道长,将葫芦还给了他。
“多谢道长了,等回陵县,我去买了酒还给你。”
“不用不用,酒贫道那里多的是。”
“娘子,听说陵县最有名的刘氏水井酒,就是太清道长的神通变出来的呢!”
胡好好突然晃过来,丢下一句话,又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
顾娇看着跑远的胡好好,突然开口道:“道长,还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顾娇这句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但太清道长听懂了。
他只是默默往前走,并没有回答。
顾娇也并不着急,她明白,所谓天道,因人而异。连她自己都是花了这么多年,才觉得自己窥得了一点端倪,何况是多年来痴迷于降妖除魔的太清道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