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老和尚继续对荆鸿说道,荆鸿,你认为你可以度化当日庙中同行的众位师兄弟们吗?
弟子愚钝,岂能有此能为。
既然如此,你豁出性命保护众人,而众人还昏昏然不知所以,那他们岂不是被你蒙在鼓里?你自以为你的牺牲是保护了众人,实则,你是剥夺了他们直面自我,和成长精进的机会。
啊,荆鸿又是一声轻呼,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老师父,您一言点化这愚鲁弟子,弟子给您磕头了。
阿弥陀佛,并非老僧之功,乃是你自身的悟性所致,老僧言尽于此。说罢,这柏玉大师竖了单掌礼,也不搭理众人,径自转身去了。
再看荆鸿泪流满面,缓缓站起身,对着欧阳忠惠一躬身,启禀主持僧,弟子有话要说。
欧阳忠惠一皱眉,回头和乾华罗汉对视一眼,俩人都点了点头,嗯,荆鸿,你且说来。
是,荆鸿再一躬身,面向黑压压众人,众位师父,诸位师兄弟,弟子荆鸿,前日在庙中劈佛取火,并非谤佛之罪,经书有云,恶意谤佛乃为谤佛,弟子当日劈佛取火,本心只是为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保住众位师兄弟一条性命,世尊如来当日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也是体念上苍好生之德,才为后世做下如此榜样。
再看场下众人,是鸦雀无声。
因为双手倒绑,荆鸿低下头用肩膀头的衣服擦了一下眼泪儿,继续说道,再者庙中佛像只是佛像,并非佛菩萨本尊,若说那木头便是菩萨,那么所有木头中皆有菩萨,我们还要不要劈柴取火做饭了呢?佛菩萨并不在木头上,木头之中并无菩萨,弟子的本意是为了救人,试问,假如当日为了保全那佛像,而冻死冻伤几位师兄弟,这又岂是我佛慈悲之意呢?
再者弟子挥动刀剑恐吓同门,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日当时,诸位师兄弟皆因劈佛取火而惴惴难安,还有几位师兄甚至打算舍身护法,出的门去冻死在屋外。因此着,弟子这才做出一副凶恶模样,想要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自个儿身上,弟子想着,这样做的话,会让师兄弟们认为他们取火乃是被迫,如此可以减轻心中的自责。弟子就说这么多,知我罪我,全凭住持裁决。
偌大的广场之上,静的连呼吸都能听得见。
按说荆鸿说的这个道理,不难理解,但是因为这个事儿本身超出了出家人的想象,以至于大家都只去关注佛像本身,而忽略了人命。
欧阳老罗汉听完之后,长诵法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转过头对着乾华罗汉,师弟,荆鸿所言,也是一说。
弥陀佛,师兄说的是,怪就怪我一时糊涂,着了相了,唉,惭愧啊惭愧。来啊,将荆鸿的绑绳解开,此次劈佛事件,功过相抵,既不责罚,也无奖赏,大家都散了吧。
经此一事,荆鸿就觉着,难怪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就说方丈主持僧欧阳忠惠吧,号称扭转乾坤目揽十方,那是少林寺数千之众中的头一位,但是在武林中的排名竟然排到了第十四位,每次想到这些,荆鸿就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自个儿不能一直做个火头僧啊,荆鸿就想到了当日指点自个儿的柏玉大师。
心念一动,荆鸿当即沐浴更衣,换了一套新衣服,就在这一天的清晨,来在了柏玉大师起居修行的达摩洞。
这达摩洞便是达摩祖师当年修行面壁之处,据说当年,达摩祖师在此洞内面壁十年,每日里都是盘膝打坐,五心朝天,苦练心魔,最终成就绝世心法,如如不动,神游太虚,到了什么程度呢?寺中的飞鸟飞进洞来在他肩膀头搭了个窝,达摩祖师静坐的对面石壁上映出了祖师的形象,就好像一幅水墨山水画一样。
现如今,这位柏玉大师便在此修行。
一十二岁的小荆鸿长跪洞前,弟子荆鸿,不自量力,冒昧前来,想要拜求老人家为师,学习佛法武功,还望老人家开示!
结果洞里面是毫无回音,荆鸿以为是老人家年岁大了,听不清,便提高了嗓门,又说一遍。
结果还是没有回信儿,这么说吧,无论荆鸿怎么说,怎么求,如何恭敬,怎样虔诚,洞里始终是毫无动静。
诶,奇了怪了,荆鸿心说,前两天儿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师父,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莫不是老师在考较我,看我心够不够诚?嗯,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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