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么善变!忘掉吧,这是为了你好!唔......唔哇......!”
醉汉抱住一旁的垃圾桶,开始呕吐起来。
观看了这样一出貌似跟情感纠纷有关的闹剧后,我加快了步伐。
而醉汉提到的“幌子”,则隐隐给了我一些启发。
我忽地有点明白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了。
一切看上去难以理喻的事情,其实皆是我下意识给自己留存的用来辩解的借口。
可是,毫无疑问,并非仅有我这么做。
换句话说,每个人都习惯于替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接着利用大量的理由去证明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
但世界上不存在不会犯错的人,因此,所谓的“理由”,不过是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幌子”。
只可惜,对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而言,“幌子”几乎是必需的,否则我们将变得畏手畏脚。
想到这点的我莫名有些悲伤。
唉,幸好,至少我还有神性之目。
......
我以为我们来西城门的目的是调查附近的情况。
可望着女子径直走向军营且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女子回过头,似乎有点不耐烦地朝愣在原地的我招了招手。
我只好跟上她。
......
紧张的气氛不断从军营内散发出来,但负责看守的士兵却像是没看到我们一般,在女子的带领下,我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迈入了军营。
不仅如此,连巡逻的军人也默契地“无视”了我们。
我盯着默不作声的女子。
太不对劲了,难道她使用了定偶能力?
不过这一想法很快便又被证实是错误的。
——就在前方,一位看似是军官的人正走向我们。
“等我一会儿。”
“嗯。”
我顺从地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观察着女子与军官的交流。
尽管听不清军官到底说了什么,但他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一丝紧张告诉我:他所讲的大概是他难以独自解决的事情。
反倒是女子全程一脸平静,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约五六分钟后,女子带着一个包裹回到我身边。
“这是你的魔族朋友的遗物,你确认一下。”
我接过包裹,将它打开。
费里诺德的衣服、一块生锈的勋章、三支钢笔、几张欠条......
这些就是费里诺德留给我的东西么。
“有没有落下什么?”
我摇了摇头。
“那我们走吧。”
“好。”
......
我们到了旅馆。
“今晚跟我去一趟警务局。”
“......?”
“我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逮捕你的。”
“......你的权力可真大啊。”
女子那自信的语气使我再次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难道布鲁克也得对特别监察员唯命是从吗......
“这是陛下的权力,我只是在替陛下分忧。”
古怪的发言。
罢了罢了,要是她真的想制裁我,早就该动手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么,关于‘白牢’,你打算怎么处理?”
“黑帮啊......暂时不用在意。”
“为什么?他们可是说过要做旅行者联军的内应哦。”
讲出这种话的我心里毫无内疚的情感,毕竟“白牢”本就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跟他们也仅仅是合作的关系。
“眼下联军不具备入侵符尔沃斯的能力,并且符尔沃斯的领主已经与联军进行了私下的谈判。”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维托亲口所言——他是领主的亲信。”
“亲信?他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他不敢撒谎。”
女子的语气中夹杂着厌烦。
“他首先应当服务于帝国,其次才能考虑符尔沃斯的领主的利益。”
“......若真是这样,‘白牢’的努力又白费了。”
“不,没有白费。倒不如说,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为什么?暴乱明明被扼杀了。”
“想必你们的领主早已注意到了黑帮们的异常,否则,他一定会先发制人,配合其他城镇的军队,于符尔沃斯境外歼灭联军。联军的领导者太愚蠢了,符尔沃斯的防御系统比萨莫比尔强大得多。”
女子哼了一声,补充道:
“可惜,黑帮们的活跃令你们的领主犯了过度谨慎的老毛病,故他退而求其次地选择用谈判来应付联军,这恰好遂了黑帮们的愿。”
“唔......”
的确,“白牢”的目的本就不是发动暴乱,而是为联军争取谈判的机会。
“所幸,虽然我不清楚谈判的具体内容,但其结果并不会破坏符尔沃斯的安宁,毕竟主动权姑且掌握在你们的领主手中,而他理应不是个懦弱的人。”
所以“白牢”还是失败了么。
“你还真了解领主啊。”
“因为我认识他很久了!”
她瞪了我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到别处。
我听见了她的叹息。
“唉......为什么偏偏是我来做这种事,没劲......”
然后总算说出了一句稍微有点符合她的年龄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