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拜托你两件事......首先,倘若出现了你没预料到的情况,无论是不是因我而起,请你务必从西城门逃跑。”
“......喂,你让我逃跑?”
“是,而且西城门的防卫是最——”
“不,等等,你指的意外是?”
“......骚乱。”
我站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雪:
“突然讲这种话......你瞒着我干了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换句话说,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
雪的言语等于变相承认了我的猜测。
“开什么玩笑!”
一股无名火闯入我的大脑。
“已经到这地步了,你还擅自......你不会去见领主了吧?他的承诺是假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内情的人,你——”
“我没找他。”
雪小声回道。
同时,她的一只手扯了扯我的衣袖,似乎是在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有机会我再好好跟你解释,现在不行。”
“你......”
我欲言又止。
雪的头低着,就像犯了错的小女孩一般,这令我忽地觉得自己刚才的怒气十分幼稚。
唉......
“唉,第二件事是?”
“你的神赋......如果你收到了我将要堕魔或是类似的消息,告诉我。要是来不及了——”
雪抬起头,稍稍提高了音量:
“就立即杀了我。”
“......由我来?”
“由你来更合适,换句话说,我不会对你有所提防,不管什么时候。”
“好......我了解了。”
“嗯。”
雪仿佛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所以,除非你讲的那两件事发生,否则仍按照我的计划去做,是么?”
“是的,拜托你了。”
“哦。”
此刻,我只想早些结束我们的对话。
“就这么说定了,其余的明天再讨论吧。”
“还记得吗?”
“什么?”
“你以前提过——你决心救我是由于神明大人认为有成功的几率,换句话说,你的一切行为皆出自神明大人的判断。”
“唔,所以呢?”
“所以,无论今后如何,你都不必自责哦。”
雪的眼里夹杂着一抹释然与戏谑:
“换句话说,就当作是神的玩笑即可。”
......
我的计划仅阻止了死刑的执行,并未真正推迟雪的死期。
也许我过去的那些举动实际上都是徒劳,并且在不知不觉中还刺激到了篡夺定偶,使其更加活跃。
难道我选择的方法是错误的?但是,我分明很好地遵照了我的外挂的提示,避开了诸多不利因素,好不容易......
事到如今,居然是毫无效果?
我没法接受。
更令我接受不了的是:雪竟在谋划着什么。
她大概是在思考了许久后才向我坦白的,可我根本猜不出她的目的。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雪已经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而她不愿我与她同行。
——听了雪的那番话,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
终于到了早晨。
“早上好。”
“早~~”
面对雪若无其事的问候,我试着用轻松的语气去回答,但我的声音听起来却有点沙哑。
“昨晚是我唐突了,换句话说,你不用太在意。”
“居然叫我别在意......你这才是强人所难喔。”
“......”
“你啊,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点和我商量?”
“我不认为那样做对你而言是有利的。”
“不不不,少装模作样了。”
我直截了当地否定了雪:
“你这家伙啊~~既然你选择了告诉我,说明你已做好了离开我的准备——我姑且还是能猜得出你的心思哦,因此很可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
“喂喂,你这副表情是怎样?难道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我拍了拍雪的肩膀。
“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你......你是不是挺失望?”
“失望?呃,倒也不是啦。”
我苦笑了一下:
“只要你没考虑过向领主妥协,那我依旧会站在你这边。”
是的,这便是我的结论。
雪并未做错什么,我也没有责备她的权力。
“......”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雪的凝视使我有些不舒服。
“孤老先生。”
“嗯?”
“你,需要我做什么?”
“......先帮我把费里诺德救出来吧。”
见雪不打算过多解释,我也没再问什么。
并非我不在乎,我只不过是想将大部分的精力集中于当下的目标罢了。
毕竟不能总是瞻前顾后嘛。
......
过了几日。
在一个下午,一封信被风送进了警务局。
信是这样写的:
【今夜七点,在东四街尽头,我和罗伯特警官等着各位。】
他们应该认得我的字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