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伯爵府内的仆人和管家曾目睹了没见过的女性侍者,而其被目击出现在贵族大人房间附近的时间点,又处于贵族大人的死亡时间范围之内。”
相同的事情德文也和我说了。
唔......一想到他,心情瞬间变差了好多。
“贵族大人是在当晚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遇刺的,而宾客中没有相应不在场证明的女性只有雪小姐。”
“雪为什么会有侍者服呢?她怎么知道放侍者服的地点?”
“唔......我认为,凶手一开始并非想伪装成侍者,只是恰好发现了离大堂很近的放侍者服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才临时决定穿上的。”
“哦——所以才放松了警惕,被这么多人目击?要是中途被某些记性好的仆人识破了怎么办?”
这可说不通哦,实习警官小姐。
“唔......总之,假扮女性侍者的人很‘可疑’,只需要......请目击者们辨认长相......”
“那样也不行吧?如果假扮女性侍者的是雪,她一定会改变相貌。”
我的这一说法刚好可以填上曼达言语中的漏洞。
“正因为改变了相貌,所以才不怕被其他仆人看见,我觉得这样想会合理一些,不是么?”
“唔......”
“不过,这一切都仅仅是我的想象,想证明那个假的女性侍者就是雪,需要证据哦。”
“我知道了啦!”
曼达用胳膊挤了我一下。
“咳咳,那么第三点......听好了哦,这次是关于杀人动机的。”
“好好......”
关于杀人动机啊......这倒是没想到。
在我看来,一场案件之中,杀人方式、不在场证明、逻辑推理等皆属于理性的范畴。
而杀人动机,则为唯一感性的东西,可偏偏只有它,才是整个案件的导火索。
贸易纠葛、私人报复、寻求快感、因爱生恨......
每一个杀人动机的背后都是富含情感的故事。
为了什么而杀人,很重要,为了什么而死,亦是如此。
在重视感性的魔法世界,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私人侦探,我无法不重视杀人动机的产生。
我听见曼达在深呼吸。
“我查了一下雪小姐的个人信息,她是一年之前来到符尔沃斯的,另外,哈里曼小姐和那位贵族大人也是如此。”
“......”
“并且,哈里曼小姐和那位贵族大人是同一天进城的,他们......”
......
我一言不发地听曼达说完。
“......”
“......喂,你有什么意见吗?”
“啊......”
怎么回事......
曼达的声音像是落进了海绵里,我还没听清,就已消失殆尽。
明明是最看重的杀人动机,我却听得心不在焉。
偏偏这个时候,我在想着别的事情。
“雪的那些信息,你从哪里找到的?”
“警务局的档案室......以及其他前辈们的调查资料。”
“这样啊......”
档案室么......
“喂,曼达,在伯爵府命案发生之后,你有参与过对相关人员的审问吗?”
“唔......没有,审问的话......前辈们第一时间就完成了,内容记录得也很详细,我没有再去问的必要吧......”
“也是......那案发现场的考察呢?”
“因为是伯爵府,考察警官不宜过多,一次最多只能派两名......轮不到我这个实习警官......”
经验方面总是对自己不自信呢,这家伙。
那也就说明......曼达和我一样,是以那些警官们提供的资料为基础进行推理的。
“话说......我推测的杀人动机,你怎么看?”
“嗯,我觉得挺好的。”
“不、不是这种笼统的评价啦!我的意思是,你听了后会不会认为......雪小姐值得怀疑?”
“不认为。”
“唔......”
我的秒答似乎让曼达很受打击。
“我不是觉得你的话没有说服力哦,只是我很固执,仅此而已。”
“......”
“你关于杀人动机的推测很完美,但终究是推测,而我也只会在证据确凿时,才开始怀疑。”
“那样就太晚了啦......”
曼达不服气地喃喃着。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可疑点”,被一个不入流的私人侦探以“我很固执”这样的理由拒绝采纳,实在是难以接受。
换成和我不熟的人,想必已经开始发火了。
“行吧......”
“......”
“既然还不够,我就做到完美给你看......”
曼达念叨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给我听的话。
这家伙能不能做到完美我不知道,但她毫无疑问能成为一名好警官。
......
“喂。”
走了约莫十分钟后,曼达再次开口。
“嗯?”
“刚才我就在想,总感觉......你在特地庇护她。”
“她?”
“雪,雪小姐。”
“是你想多了啦~~”
还在为先前的事生闷气么......
“不管得到什么情报,你都一直很相信她,不是吗?”
“喂喂,她才没那么特殊好吗......所有人我都相信哦。”
不......曼达是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和案件有关的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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