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抱着签筒的小娘子僵在当场,小声问旁边人,“怎么办?咱们还玩吗?”
其他小娘子交头接耳:
“我瞧见她就害怕,像是看见了皇后娘娘……听说宫里处死不听话的妃嫔宫女,都是她出面操办的,她可真狠心!”
“咱们好好的玩游戏,她来做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又没什么交情,怪扫兴的!”
“若是咱们表现不好,她会不会转头就去告诉皇后娘娘?”
“……”
罗辞玉咳嗽一声,示意她们别再说了。
她起身迎上贺沉珠,“许久没见贺姐姐,贺姐姐别来无恙。”
她又拉起贺沉珠的手,不顾其他小娘子们拼命使眼色,诚恳地邀请道:“我们要玩射覆,输了的人得当场表演一项才艺,赢了的人可以拿到彩头,姐姐与我们一道玩吧?”
贺沉珠扫了眼在座的小娘子。
她们穿着彩裙,簪着明艳的花儿朵儿,一张张小脸像是枝头鲜嫩的青苹果,未曾经历过生老病死尔虞我诈,眉梢眼角都是单纯灵动,与宫里的女人全然不同。
她本该……
也如她们一般。
平日里的烦恼,是小厨房没做ài吃的荷叶糕,是没能买到洛京城新近流行的珠钗,是夫子又留了做不完的作业……
哪怕明知这些小娘子都不欢迎自己,贺沉珠还是鬼使神差地道了个“好”字。
贺沉珠刚落座,一道润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妹妹,我来迟了。”
跨进门槛的年轻郎君穿一袭深青色道袍,身姿挺拔高大,眉目俊朗如星月,簪一根柳木簪,笑起来时清润如一泓清泉,绝非人群中最惹人注目的那个,却是看上一眼就难以忘怀的那个。
他就是镇国公府世子爷,最近两日才回洛京的罗青鹤。
贺沉珠起身行礼,余光注意到罗青鹤身后还跟着一位小娘子。
小娘子生得清秀婉约,梳精致的桃心髻,穿浅粉刺绣的襦裙,腕间戴两只银手镯,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很惹人怜爱。
罗辞玉蹙了蹙眉心,“阿兄,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她生怕贺沉珠误会,又连忙解释道:“贺姐姐,这位是我们家在广陵的远房亲戚表妹,在广陵时照顾过阿兄一段时间。她没来过洛京,所以才跟我阿兄来这里见识一番。”
说是远房表妹,可到底是什么身份谁能知晓呢?
瞧罗青鹤那般护着的姿态,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在座的小娘子们眼观鼻鼻观心。
也有幸灾乐祸的,拿团扇遮面,对身边的小姐妹咬耳朵:
“亏贺沉珠素有才女之名,八岁就被皇后娘娘夸赞有咏絮之才,又一向被长辈拿来与我们比较,如今还没过门呢,世子爷就和别家女孩儿亲近上了。”
“要我说,都怪她总是板着个脸,瞧着一点儿也不亲切,别说她未婚夫不喜欢她,我这么一个同龄姑娘也不喜欢她。”
“……”
窃窃私语声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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