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就泛起一阵阵血气和酸楚。他张了张嘴,眼眶有些发红。
他想告诉张昀古他看见的惨况,但他不想让张昀古认为,他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找借口。
就把话又给咽了下去。
“要不是机战部的接受信号又反向系统,你现在死了几回都不知道了!”张昀古站起身来,高大的身高甚至比容凡还高半个头。
“你们的手腕光幕设计是每天24小时向外发送信号的,当你们的手环失去信号的时候,反而给了总部一个危险信号,你们遭遇了不测。在接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内维尔就带着舰队前来支援,才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你们的小命捡回来。” 张昀古平静的陈述着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他的态度越是平静,容凡心里越是打鼓。
“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我应该早点回来……”容凡磕磕绊绊在那承认错误。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当时的情况万分危急,他们就想不想牵扯进那些危险中也是身不由己,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有事没事先服软道歉再说,这样上司心情一好就会饶了他也说不定。
不过容凡心里毕竟是有愧的,当时他热血上头,硬是打出了一条出路,明明他们可以用最简单最低调的方法出逃,却因为他的热血,打的那般轰轰烈烈。
就那么嚣张的大张旗鼓的越狱了,简直是惊天动地。
“容凡,你们这次犯的错误,确实是因为太冲动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带着秦楚昂和莲火胡闹。你冲动,热血上头,冒进,考虑事情不周到,这个毛病真是会坏了很多事。”张昀古说着抬起手,吓得容凡一缩脖子。
“不过,我喜欢。”张昀古的手掌落到了容凡的肩膀上,力气不大不小的拍了拍。“联邦就缺像你这样的热血青年,若是个个都思虑周全,那这联邦也没什么活力和干劲了。我可不想所有联邦的青年都像他的样子,简直是提不起来的阿斗。” 张昀古眼中含着欣慰,他很高兴容凡有这样一份热血,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遇到大事畏畏缩缩的人,很不幸,他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就是那样的人。
容凡听出了张昀古话中有话,关于张昀古和易群的事情,容凡也略有耳闻,俩人不和的传闻在整个联邦的军队里都是人尽皆知的。容凡也真心感到幸运,自己的长官是张昀古。
那个全员覆灭的危星驻军,就是易群布置的边防,三万人死于非命,看来易群这个副部长日子不会好过了。
“多谢部长!我会继续努力的,扬长避短,为联邦效力!”容凡朝张昀古敬了个军礼,脸上笑嘻嘻的。没有受罚最好了,他还以为这次又要被关禁闭或者扔到宇宙真空去呢。
他这么一个又闲不住又喜欢热闹的人,每次禁闭都跟死过一次一样,简直整个人都无聊的快疯了。
他是真的害怕这样的惩罚,还不如像帝国人似的,把他按地上使劲踹呢。
“嗯,行,那你好好休息吧。”张昀古笑了笑,整理一下自己的军大衣,起身走出病房。
“部长走好!”容凡再次敬了个礼,脸上都是喜色。
“嗯,秦楚昂已经走了。你以后不用跟他见面了。”张昀古在关上门之前,留下了这一句话,随后冷漠决绝的关上了大门。
“什么?”容凡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秦楚昂怎么了?“部长?部长!”容凡往门外追去,猛地推开门,走廊空空荡荡,早已经没有了张昀古的身影。
容凡再想往前追,忽然腿一软,胸口里一阵闷痛,他扶着门框咳嗽着,又咳出了一手的血红。
我去,怎么又吐血,闹呢?
容凡拿袖子快速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他现在的心痛比身体的痛多了千倍百倍。他因为自己的冲动鲁莽,一时逞英雄,害了秦楚昂。
这比罚他面壁还难受,他容凡没什么值得宝贵的东西,包括他自己也是烂命一条,他没什么可在意的,他最珍惜的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这些人比他自己还要珍贵。
他吃够了那面壁的苦头,他怎么忍心让无辜的秦楚昂替他受罚!什么叫再也不能见面?走了?怎么就走了?他去哪了?
容凡扶着墙拖着不怎么好用的脚,一步步艰难在医院走廊里走着。这里空空荡荡,放佛一个人也未曾来过。
冷风吹透他单薄的病号服,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空气,这风,他很熟悉。容凡停住步伐,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是危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