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呢。你只需稍作服软,先顺着小姐的意思,签了那份契书...也就好了。可你非要和小姐对着干,还一气之下要和小姐退婚。这岂非正中魏千里的下怀?”
“要知道,魏千里的儿子魏麟...早就垂涎咱家小姐,私下也不知怂恿过老爷多少回,要老爷废除小姐与你的婚约,改嫁他们魏家。”
“老身虽是个粗人,但都能看得出来。魏家除了看上咱家小姐的美色之外,更看重苏家的产业。试想一下,这些年三位公子都不管家中商会的俗务,老爷也已淡出幕后,全凭小姐一人打理。”
“小姐若嫁入了魏家,岂非相当于整个苏家的产业都落入了他们手中?”
“姑爷,你糊涂啊。小姐哪有真让你改姓的意思?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怎能轻易谈及退婚?你寒了小姐的心啊...”
晚娘一阵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却是道出了“退婚”幕后的另一段原委。
苏清影本意并非真要强迫徐安退婚,而是为了他...而不得不遵从那位“三表叔”的意思办。
苏喆父女若不拿出那份契书,魏千里便会指证徐安冒认大理寺缉捕。
而冒认大理寺官差,可是大罪!
按律,得革职下狱。
苏清影非但没有退婚的意思,而且还为了他,甘愿受魏千里钳制。
徐安陷入了沉思,脸色凝重,阴晴不定。
回想起当天在户部大院的细节,当时徐安喝斥魏千里时,脸上蒙着黑巾,直到回了梧桐小院才摘下。
按理说,魏千里不该知道他是谁。
但魏千里好歹是个四品大员,位居户部侍郎,在各大司衙中颇有关系。
事后,他不满被徐安当众喝斥,心生报复,暗查徐安底细也不是做不到。
加上,苏喆顾及徐安的安危,找到魏千里帮忙,已然向他透露了徐安的信息。
以魏千里为官多年的城府和手段,能猜到当天喝斥他的人就是徐安,并不困难。
而魏家早有觊觎苏家产业的心思,此番抓住徐安冒认大理寺缉捕的痛脚,以此要挟苏家与徐安退婚,也就不难想到。
魏千里亲手写了那份契书,以契书中之条件,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子都不会签署。
他能预知到徐安见到契书后,必会与苏家翻脸,乃至退婚。
魏家便可趁虚而入,强行让魏麟求娶苏清影!
敢情这是一个圈套,目的是逼走徐安,强行抢走他苏家快婿的位置。
徐安了然,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来,是魏家自以为抓住了我的痛脚,以此要挟苏家,试图破坏我与沉鱼之间的婚事了?”
晚娘眯着眼,肯定的语气道:“那还有假?魏家居心不轨,乃板上钉钉!”
“那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而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小姐偷偷告诉我的,本意是让我悄悄告知于你。可你一得知老爷要见你,就风风火火赶来了,哪里给老身说话的机会?”
闻言。
徐安稍显尴尬,暗道一句:难怪刚才我说要退婚时,苏沉鱼会脸色大变,原来她是深知只要与我解除了婚约,接下来她必遭魏千里父子逼婚。
而相比于魏家,我这个徐氏的孤家寡人...岂非更好相处?
原来如此!
想明白了一切,徐安长舒一口气,一扫此前的余怒,微笑道:“看来,苏家这位远方表亲并非什么好鸟啊,竟然想算计本姑爷?”
晚娘道:“谁说不是呢?好歹两家是远亲,虽说关系疏远了,但也不能如此阴谋算计吧?他们乃是恶戚,不宜深交!”
“那姑爷我岂能如他所愿?走,随我去教训一下那位恶戚!”
“啊?姑爷,你又冲动了。魏千里可是四品大员,老爷和小姐就是怕拒绝他后,遭到报复,才暂且屈服于他的。你不能乱来啊。”
“四品大官又如何?你忘了姑爷我是做什么的了吗?”
“你也是官,但你官位太小...”
“说得对!不过,我这个小官...却是专治大官的主儿!”
说完,人已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