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是那样决绝。当时他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想起来依旧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犹记得,那天的雪花在风中飞舞得很快,但泪水滑过脸颊时却很慢,慢得把时间都凝固成了锋芒,刺痛着全身的血脉。
还好今天很热,热得仿佛要将人蒸发,她的脸颊、脖颈、臂弯……无一不是湿漉漉的,到处都被汗水浸透,唯有眼睛干涩得如同沙漠。所以,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再能像那日一样刺痛着她吧?
看着那似乎有千斤重的门铃,她像是被什么人施了魔法一般,只是呆呆地站着。她多么想走上前去按响它,却又害怕自己真的会这么做。万一打开门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的家人,她该怎么办?
五年来她无数次踏入昌隆,穿梭于诸多街巷,以为终有一日会与他相逢。然而,事与愿违。可这次不一样,她心里有一种强烈地预感,蒋正离她很近很近,仿佛就在这扇铁门的后面,只要打开它,他就会站在那里笑容灿烂的张开手臂等待着她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
她双手颤抖,没有抬起来的勇气。希望愈是强烈,她愈是害怕。他会在这里吗?她希望……她不敢希望。
恰在此时,一位正在不远处做健身操的老太太见沈青一直站在自家门口徘徊,便狐疑地走上前去问道:“姑娘......你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沈青见有人搭话,心下一惊,旋即又欣喜万分。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羞涩于陌生人的盘问。现在的她已经在基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见到陌生人不但不会怯懦还能大方地与人攀谈。
“老奶奶,请问这家人……这家人姓蒋吗?”沈青轻声问道。
“你是他们什么人?”老太太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死死地盯着沈青,整个人也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
从老太太的反应来看,她是这户的主人,她该不会是......蒋正的奶奶吧?
沈青心中暗喜,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不过一想到是初次见面,不能太过唐突,况且刚才的行为又有点莫名其妙,就赶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奶奶,我和这家人的儿子是同学,我们关系很好。今天刚好路过这里,就想着过来看望一下他,顺便跟他聊聊天。”
听到沈青这么说,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然后冷冷地说道:“这早就不是什么姓蒋的家了,这里现在是我的家。”
沈青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她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其实,她应该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刚才昙花一现的希望,不过是她的幻想。
“真是奇怪,这几年已经没有人再找错门了,今天又碰到一个。哎,早跟他们说,法拍房不要买,非不听!一天到晚搞得我提心吊胆的......”老太太一边嘴里咕咕哝哝地说着,一边从腰上解下了一串钥匙。
沈青愣了一会儿,见老太太要关门,便赶忙追问道:“奶奶,你知道这家人都去了哪里吗?”
“去了哪里?哼,我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只知道有一个进了监狱。”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沈青,转身走进了屋里。
进了监狱?!这怎么可能呢?
联想到蒋正之前的种种行径,沈青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窖般寒冷刺骨。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更是涌起了无尽的恐慌。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蒋正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或消息。沈青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他,但都徒劳无功——手机号变成了空号,拨打过去永远都是机械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灰色的 QQ 头像始终一动不动,无论发送多少条消息都石沉大海;就连他们一起玩过的游戏里,那个熟悉的角色也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时间定格一般……
当初的蒋正似乎真的在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至今杳无音讯。沈青越想越害怕,她一直都以为蒋正家破产了,欠了很多钱,所以才故意躲着自己,怕给自己造成负担。而现在,听到老太太说……说有人进了监狱?是谁进了监狱?蒋正吗?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却找不到答案,这种感觉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她脑海中又开始不断闪回着与蒋正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变得如此遥远而陌生,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蒋正,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