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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甫咳嗽两声,嘴角鲜血淋漓,他眼神里面依旧带着蔑视:“狗太子,你以为我想护你?你以为劳资不想让你死?你死了,劳资比谁都开心,可你不能死啊。”
楚千里不言语,静心聆听,而那齐甫又咳嗽两声,低眉瞥了那只伴随了他数十年的大刀,不曾想第一次拔刀,第一次杀敌,竟然即将身亡。
狗娘样的贼老天,为何那般不公平?
他仰天轻笑:“世人都知道狗太子骄纵,无法无天,可是真是如此吗?我见面便瞧不起你,你未治罪与我。湮儿刺杀你两次,你楚千里能饶她不死。”
“船上那文人雅士吟诗作赋诋毁你,你亦能一笑而过,那衡州大侠口口声声要杀太子,你还能请他吃酒喝鱼汤。”
“再有那第五战与王将军初始之时对你不敬,你亦能饶恕,真的是那个传言中的骄纵太子?”
说一句,齐甫的气势弱一分,血沫口中出:“我齐甫乃一介莽夫,更是门阀余孽给大楚的质子,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大楚之人,见不得江南百姓受灾。”
“今日你这个狗太子的一席话,让劳资感觉你这个狗日的太子也许此番来江南并不是最坏的结果,而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此处,齐甫猛抓住楚千里的胳膊,瞪着赤红双眼:“狗太子,为你挡刀,我心甘情愿,但,你亦要让劳资这一刀挡的有价值。我死了,齐家靠你,我死了,江南灾民有活着的期盼。”
感受着这个跟随他来江南便话语极少,神情蔑视的大刀齐甫气息涣散,楚千里闭眼,流出两行清泪。
“不死我死谁?再说我齐甫在太子殿下面前碍眼啊。”
彭,那只原本握着楚千里的手重重落下,齐甫气绝,而那双赤眼依旧瞪着楚千里,仿佛死后,亦要看看他付出生命救下的太子,是否会让他失望。
湮儿为之动容,她是灭国公主,心怀家仇国恨,可齐甫心中的仇恨不比她的少,却为楚千里挡刀,而她却自顾想要楚千里性命。看着齐甫,湮儿凤眼滴落泪水。
楚千里失神,在场之人谁不是大楚之人,谁又能逃脱这个命运,门阀余孽也好,灭国公主亦罢,身在大楚,便是大楚子民,便要为大楚所想。
“杀,不留活口,全杀掉,为齐甫报仇。”
楚千里咬牙大呵,再也没有怜悯之心,抱着齐甫在流泪,一枚一枚石子从齐甫身上滑落,楚千里一枚一枚捡起,握在手里,脑海里面浮现出在那帆船之上,从不与人言语的齐甫自顾打水漂的场景。
那水漂打的妙不可言,可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第五战,王之涣乃至于牧白薇感受到太子殿下的戾气,不留后手,暴喝一声声,惨叫一片片,没一会功夫便把刺客全杀掉。
烟雨楼里死伤数十,这个秦淮河岸最为繁华的青楼在这一刻竟然成乐炼狱场。
第五战几人衣袂染血来到楚千里身边,单膝下跪,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