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距离扬州越来越近,运河沿岸便可看见原本能微风徐徐的翠绿柳条已然变得的干涸发黄,炙热的风吹过,亦有片片枯萎柳叶随风飘扬,落入水中,荡不出一丝涟漪,只随波逐流。
运河沿岸衣衫褴褛,面色蜡黄的人们也逐渐增多,有的走着走着顶着烈日当头,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有的走着走着便倒下了,路人看过去的眼光,大多视而不见。
见惯了,也就麻木不仁,天要亡人,谁又能与天做斗争?不自量力而已。
楚千里屹立在船头,瞧着这一幕幕,心情沉重。作为一个生在红q下,长在新世纪的青年,原本以为在街道口当那考场小贩已然是社会最底层,最可怜,最被人瞧不起的存在。而瞧见眼前还未到扬州,已是满地苍夷的一幕,又谁能说当初烤肠小贩不是幸福的?
毕竟烤肠小贩能吃一口饱饭,而他们呢?追求的不过亦是一口包饭,差距大吗?也许不大,也许大的宛如天斩鸿沟无法逾越。
楚千里充分体会到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苦来苦去,只有百姓。
“前行之路泪茫茫,空腹夹破衣,大好粮仓,何来旱灾变炼狱?”
此时一个青衣雅士大叹之声引起众人瞩目,而他啪的一声打开纸扇,上面刻字竟是四字“忧国忧民”。
他神色激烈,话语铿锵有力:“这便是上天给予大楚的惩罚,如若那个太子楚千里能像一个正常人,不曾为非作歹,苍天何须惩罚江南?”
“不错,楚千里乃国之储君,却不学朝政,为非作歹,如若坐上了天子位,便是蒸蒸大楚的灾难,此次江南灾情便是最好的预兆。”
“哎,话是这么说,但是当今陛下却依旧宠溺楚千里,而那楚千里更是不自知,在江南灾情之际,更是纳妃帝都才女李嫣然后做出了休妃这种天怒人怨之事,看来啊这江南灾情因楚千里的胡作非为想要缓解亦是缓解不了了。”
一众文人雅士在不远处复合,亦高谈论阔,仿佛有那救国救民之心。
楚千里身边的湮儿凤眼都是小星星的看着那些文人雅士,心里崇拜不已。此等几人是十个,百个楚千里也不能相比的。
亦像是找到了能发泄这几天被楚千里欺负的憋屈。讥讽笑道:“少爷,那些文人雅士那么说你,你怎就不生气呢?”
“莫非正如他们所说,此次江南旱灾,便是上天对那个太子楚千里胡作非为对大楚的惩罚?”
“对了,昨日这群文人雅士便说入了扬州,便会与江南雅士去哪清风茶社用文字来表述对楚千里的愤怒之心,少爷您有何感想?”
楚千里笑而不语,示意心有怨言,很想上去教训那些文人雅士大放厥词的牧白薇把翠竹拿来,串上一根蚯蚓,扔入水中,笑道:“湮儿,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少爷我倒是无所谓,如若能让你再乐呵乐呵,他们就算骂太子楚千里一声狗娘养的,王八蛋,少爷我也能陪你乐呵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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