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门口,王元修本来微微佝偻的背,在这一刻竟然挺直,紧握手帕,直望太子背影,咧嘴大笑:“不需藏紧,老臣相信殿下人品,老臣期待殿下江南归来,到时来老臣府中做客。”
楚千里不回头,依旧挥手,背影渐行渐远,那身黑色金边蟒袍在烈阳下尤为刺眼。
坤宁宫,青砖红瓦,檀香袅袅。雍容华贵李贵妃梨花带雨趴在楚雄怀里哭哭啼啼。不曾想皇上竟让渊儿当那西去使臣,岂不知西夏之人凶狠野蛮,万一出现不可预料之事,如何是好?
李贵妃妙目秋水,语带哽咽:“陛下,您怎就让渊儿当那西去使臣?渊儿才十六,未到及冠之年,您不能如此狠心,万一去哪西夏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楚雄拂过贵妃三千丝,轻言轻语,好言相劝:“贵妃休哭,朕让渊儿去西夏,也是想要磨砺一番。”
“你要知幼鹰在雄鹰的庇护下永远也不能在天空中展翅翱翔。渊儿虽小,但正如太子所说,成熟稳重,是西去使臣的不二选择。”
又是楚千里,李贵妃泪眼里面闪烁着怨毒。如若不是陛下溺爱楚千里,陛下又怎会听楚千里谗言让渊儿当那西去使臣,而楚千里成了南下江南的安抚大臣?
镇边与民心同样重要,偏偏南下得民心是国舅一手安排好的事情,渊儿只去走一个过场,就能树威望,让满朝文武刮目相看,可那西去却有着未知的危险。
李贵妃何来聪慧,岂不知楚雄心中所想,让楚千里南下得民心,却让楚渊去那凶险西夏,即便楚渊能让西夏恐惧大楚。
到时楚千里从南北回赢民心,楚渊从西东回得边功,两两相抵,那废旧立新只怕又要搁浅了。
“我不,我不,臣妾不愿渊儿当那西去使臣。”
她任由泪珠在俏脸流淌,使着小性子:“陛下,渊儿又不是国之储君,为何要学那幼鹰展翅翱翔?再说以后太子掌国,需展翅翱翔的是太子,而不是渊儿。”
“倒不如让太子去西,渊儿南下。”
说到这里,李贵妃并没有发现楚雄龙颜变色,甚至轻拂她那三千丝的手也停顿下来。
李贵妃自顾说道:“再说太子骄纵的脾气秉性,休妃这种大不韪之事也能做出来。去了西夏岂不是能肆意妄为?”
“这样更能彰显大楚对西夏的不屑与轻视。西夏之主岂不是更加顾忌大楚,扰边之事也能完美解决?”
“胡闹!”
楚雄动怒,一把推开梨花带雨的李贵妃,龙颜深沉,起身而立,龙袍涌动:“朕乃一国之君,说话便是一言九鼎,岂能随意更改刚刚下发的圣旨?”
“陛下……”
李贵妃幽怨声起,泪珠滚滚,想用哀伤打动楚雄。奈何楚雄不为所动。
“闭嘴!”
在涉及楚千里之事上,楚雄可不吃李贵妃这一套,他拂袖轻呵:“贵妃又想议政?前些时日,太子已经谏言后宫议政,贵妃莫不是好了上吧忘了痛?”
“陛下,臣妾不敢。”
李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跪地:“臣妾不曾议政,只是担忧渊儿的安危,望陛下明察秋毫。”
“哼,不议政便好,如若不然,传入庙堂,少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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