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一听差点跳起来,他这不就是不想去拜年,顺便相看姨娘吗?但此刻已经晕着的她,只能咬碎了牙,狠狠掐了沈岭一下。
“夫人没事吧?”双蔓看到急着走过来:“奴婢去请大夫。”
“不用,睡一会就好了,我先带她回屋,别让人来打扰。”沈岭最近是真的心烦,道理说不通,无赖耍不过,那就只能比不要脸了。
“桌上的信……”沈母闭着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沈岭脚步一顿,回头说道:“双蔓去把桌面的信给我拿来。”
双蔓不识字,也不怕她看到什么。
等到接过信,沈岭抱着人大步流星,此刻夫人眼中还有些湿意,走的慢了,等到回屋恐怕只剩怒吼了。
而在京中过年的沈书元,则每日都还在看着文书,算着戚许是不是到兴州了。
朝中的圣旨,则在年初三的时候传下了,任命戚许为兴护将军,统领西北军。
不用说这个圣旨一下,又是朝中哗然,但正在过年,皇上也不上朝,除了一些重臣能得到召见,剩下了就算有不愿意的也只能憋着。
沈书元自然不用凑这个热闹,他发现皇上下圣旨,永远都会在时间上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戚许离京当日圣旨就下了,后面这段时间,估计每天都在争吵中,很多事情也会无法推进,皇上偏偏选择现在下旨,戚许可能也到兴州了,就算没到也快了。
而且又是年节的休沐,很多事情都要等重新上朝才能再提,那就算提,也就只能提一提,还能改不成。
“大人是又在想戚将军吗?”宵歌看他看在门边,走上前帮他披上披风。
“军饷粮草增援的部队,都在向着兴州而去,可这只是第一步,后面的每一步都需要戚许自己走。”沈书元说道。
“这年,对于大人而言,也确实过得太冷清了。”宵歌心疼地说道。
沈书元摇摇头:“在茌临的那几年,我也无法回家,只回去过一次,我那时身边没有亲信,心中还记挂没有音讯的戚许,相比起来这个年好多了,爹娘在家,我也知道戚许身在何处,身边也还有你们陪着。
而且戚许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前程,人要知道知足,这样才能安乐常在。”
宵歌正要说什么,一名下人从外面走了过来,附到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才躬身退下了。
沈书元侧头问道:“怎么了?”
“城中出乐子了,说是兵部员外郎家中的公子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还不是小倌,好像是个守城兵。”宵歌说道。
“守城兵?”沈书元微微挑眉:“我若是没记错,兵部员外郎家的公子,今年也中举了,马上就要会试了吧?”
“说员外郎拿着扫帚追了几条街呢。”宵歌笑着说道。
沈书元却觉得有些怪:“去打听清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张扬出来,而且又是年节,是觉得大家闲在家中,茶余饭饱无事解闷吗?”
宵歌点点头,大人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