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还不知道家里的这些事情,贤然道人已经离京几天了,他们一直等的圣旨也下了。
只是这道旨意,却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些。
说是昌邑王肆意妄为,屠戮百姓,所做之事人神共愤,当朝相国为了状告其罪,被逼于宫门前撞壁,皇上震怒,为安百姓之心,体恤百姓之苦,昌邑王三年不得食邑,渡此灾祸。其下子嗣不得袭爵,闭府三年,抄经念佛为已逝百姓祈福。
沈书元听到旨意的时候,甚至出了会神。
“有没有觉得,有些风吹的很怪?”陆千一站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似乎又要落雪了。”沈书元也抬头看了一眼。
皇上这道旨意,等于把李晔的死直接推给了昌邑王,这道旨意一下,李晔可就不是血谏了。
只是这么重的责罚,昌邑王能忍得了?
傍晚他刚回府还没多久,戚许就来了,他知道t他应该也是听到了旨意的事情。
“皇上的旨意什么意思?那个撞壁的相国,应该说的就是李兄吧?这不是颠倒黑白吗?”戚许不懂。
“颠倒什么了?”沈书元示意宵歌去沏茶:“李晔现在是不是相国?”
“是啊,可是是死后追封的。”戚许说道。
“那他是不是因为昌邑王之事而死?”沈书元继续问道。
“是啊。”戚许点点头。
“那不就行了,这件事哪里说的不对?”沈书元问道。
戚许张了张嘴,想了半天:“可,时间上不对。”
“戚许,别说在京城了,就算在西雍,皇上说这时间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一定是你记错了。”
宵歌正好端茶进来,递给了两人。
沈书元低头喝了口茶:“好像又冷了些,估计这几日要落雪了。”
戚许低头想了半天,又问道:“那对李兄而言,好吗?”
“当然好,血谏之事虽然也可以留名千史,但在皇上那里,就是一根刺了,可为了朝事,被藩王所逼,那就是受了委屈的官员,皇上自然要多照顾些。”
沈书元说完,看了眼戚许,又说的更明白些:“若是血谏,于皇上而言,算是他的污名,这口气你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在李泽身上,但现在,他动了李泽,别的言官可就有话说了。”
戚许点点头,他虽然还没想明白,但听到这样没坏处,便也不再想了。
沈书元看他这模样,就说不出的喜欢,抬手招了招,就看到戚许乖乖的把脸凑过来,让他摸了摸。
宵歌赶紧垂下眼眸,忍住唇角的笑意,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只怕会惊的厥过去。
两人刚用完膳,宫里却来了消息,传沈书元入宫觐见。
戚许立刻站起身,沈书元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是说明日一早就要入宫吗?今晚你就先回去歇着,我要回来的早就去找你,晚的话,我就在府里歇着了。”
“那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戚许拉着他的手有些担忧,上次他夜里入宫就是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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