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是有些事想要问问。”
沈书元拿出蛇鳞:“这个不知道你是否见过。”
巫医看到蛇鳞,抬手接过,到光亮处仔细辨认了一番后,脸色一变:“从哪来的?”
“你认识?”沈书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毕竟是自己先问的。
巫医将蛇鳞递给沈书元,然后点了点头:“这条蛇很特殊,也是我们虺族最好的一条的。”
“它的主人叫仓禾,也是虺族的巫医,他比我还年长一些,我的很多本领也都是他教的。
可他在四年前已经叛出了虺族,不在族内了。”
沈书元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却又不能不问:“叛出?去哪了?投靠乌禅炙?”
“投靠乌禅炙也是跶满啊,怎么会是叛出呢?”巫医笑了下:“他投靠了靖南王。”
沈书元看着手中的蛇鳞,面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一笑:“原来是投靠了我们西雍,那倒挺好的。”
“我知道你们的事,靖南王和你们的皇帝,关系不好!”巫医没想到沈书元一点都不在乎,他反而有些急了。
“皇上和靖南王是同胞兄弟,你们身为异族,知道的自然不全,而且告诉你们的人,也可能居心叵测。”沈书元看着手中的蛇鳞:“仓禾来我们西雍之前,会抓人去虺族吗?”
巫医点点头:“会,他的本领最大,抓过不少你们西雍的人回来。”
沈书元点点头,站起了身:“唉,他抓了个可以谈条件的人,可惜啊,你们的奴隶都被乌禅炙控制了,所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巫医听到这话,迅速起身,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手中确实没有任何筹码。
沈书元和戚许走出了牢房,他抬头看着天空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对了,人就算还活着,应该也在皇城附近的奴隶处。
“戚许,快点养好伤,最好能跟着宁峥一起出征,想办法把于人八的养父带回来。”
“还会活着吗?”戚许问道。
“只要不是重伤,或者伤在要害处,就从于人八的描述里,他的养父不会是一般人,应该会游刃有余的应对很多事。”
沈书元看着外面的大军,眯上了眼睛:“你们出征前都会这么训练吗?”
戚许转身看了一眼:“会,列阵是必须一起练的,出征前更是要加紧练,一般都是将军针对此次出征,进行的阵型分配,非常重要。”
沈书元点点头,那就代表宁峥确实准备出征了。
“走吧,我们去杜蓝处坐坐。”沈书元说完顿了下:“送我过去,你回去歇着吧。”
戚许知道他这是有话想单独和杜蓝说。
“好,那你回来让杜大人送一下。”
“放心吧,杜蓝还能忍心让我自己回来吗?”沈书元笑了下。
杜蓝看到两人进来,还没来得及招呼,戚许就走了,他知道这是沈书元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刚要让齐贺出去候着,就听到沈书元让齐贺扶他坐下,他知道这是有事还要交代齐贺,便什么也没说了。
“怎么?”杜蓝问道。
“那日我们坐船,你说曾经有一家族专门造船,但是人都没了,姓什么?”沈书元直接问道。
杜蓝想了想:“这还真不太清楚,好像是姓余?”
“姓余?”沈书元微微挑眉,垂眸沉思。
杜蓝刚要说什么,却也反应过来:“你是说于人八?他不太可能吧?”
“我不怀疑他,我怀疑他的养父,会不会和余家有关系?”沈书元直接说道。
“人活着,不回家吗?而且当时官府也去救人了……”杜蓝顿了下:“说是触礁,可能实情并不是这样?”
“嗯,你不也说了,肯定有故事,只是人都死了,便也没人追究了,若是真有人独活,那也无力追究。”沈书元说道。
“也是,一人独活,隐姓埋名还能活的久些。”杜蓝也点点头:“那你今日来是有何事?”
“戚许身上有伤,我想让他随宁峥出征,最好能知道于人八的养父,当然很难,但在前线机会总是要更大一些。”
沈书元看了一眼齐贺:“我想让齐贺跟着戚许。”
齐贺一愣,看向杜蓝,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答应,要看大人的意思。
“嗯,那自然没问题。”杜蓝点点头。
齐贺跪地:“谢沈大人赏识。”
沈书元说的直接:“若是此次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会和你家大人美言几句。”
杜蓝笑了下:“他若是办妥了,还需要你美言几句,我心中自然有数。”
“属下一定不辜负两位大人所托。”齐贺立刻跪地说道。
“那你去问问戚许,最近可要做些什么。”沈书元说道。
杜蓝点点头,示意齐贺可以先去询问。
他知道现在才是正事,转头看着沈书元,就看到他递出了个什么东西。
他自然抬手接过,低头一看是一片蛇鳞:“哎呀,这个给我干嘛。”
他快速的还给了沈书元,将手擦了擦:“你是没看到,上次府里那些蛇,扭在一起的样子,真的是太恶心了。”
他这么一说,沈书元也想起了客栈里的蛇,瞬间也觉得这蛇鳞有些瘆得慌,随手放在了桌上。
杜蓝听着他说完巫医说的话,才皱紧了眉头:“又和靖南有关?”
“嗯。”沈书元点点头,自从去年入局开始,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和靖南脱不了关系。
“靖南王到底想要做什么,皇上知道吗?”杜蓝有些担忧地说道。
“肯定知道,我们知道这些事情,是从去年孟将军驻扎开始,而前面皇上布局多久,我们全然不知,就连这次决定攻陷跶满,似乎都不是临时起义。”沈书元说道。
杜蓝也点点头:“是啊,每次我们觉得事情和靖南有关,朝廷就会做点什么,虽不是直接针对此事,却又不是完全无关。”
“靖南王在下棋,皇上也在陪他下,不同的是,皇上需要顾忌的事情太多,怎么都会有些束手束脚,而靖南王等的,只是一次破釜沉舟的机会而已。”
沈书元垂下眼眸,看向桌面上的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