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准备离开了。
“我头晕……”
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让戚许想逃心瞬间消失,他紧张地抬手扶住人,让他坐到床边,准备抬手摸下他的额间,看看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但手在快贴上的时候,他又瞬间握拳,收回身侧,担忧问道:“只是晕吗?”
沈书元看着他缩回的手,直接伸手抓了回来,用力抚平他的指尖,细细查看并没有伤口。
“怎么不碰呢?”他抬手握住戚许的手指,感受到他的还是想躲,便用了些力气。
“戚许,直接说,直接问,我说过多少次了,在我这没有任何的不应该。”
戚许垂眸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就……刚才,你说要我带佛珠,我想着,可能是觉得,我杀戮太重,所以,我想去再洗洗干净……”
沈书元听到此言,失笑出声:“傻瓜,你是觉得我嫌弃你了?”
“不用骗你,若是我看到你端着一盘耳朵,应该也会去船舷处吐上一吐,但这不是嫌弃你,或者觉得你做的不对,只是我见的少,所以受不住。
会说让你带佛珠,也不是嫌弃你,或者觉得你杀戮重,别留活口不是我说的吗?”
戚许这是才微微用力握住了沈书元的手指:“可割耳朵不是……”
“戚许,割耳记功,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会说让你带佛珠,是怕你觉得今日之事不该有此杀戮,帮你静心之用。
但此刻一看,倒是我想多了,戚郎心性比我想的更加坚定,甚好。”
沈书元并未见过战场上的戚许,他是害怕戚许本性良善,人命背的多了道心崩塌,于己无益。
“所以今日的人其实不该杀吗?”戚许深吸一口气,小心问道。
沈书元笑了下:“若问本心,确实没到都该杀了的地步。”
他感受到戚许的手指蜷曲了一下,再次用力握住:“但,这杀戮是齐王造成的,我们又何须自责呢?”
“若论因,齐王不安排刺杀,这些人不用死,齐王不伤我,这些人不用全死,齐王不耽误行程,这耳朵宁峥也不会让割,所有起因皆为他,行刺之人也只与他有关,总不能现在说,是我们做错了吧?”
戚许还是低头看着沈书元的手指,抿着唇,犹豫了半天才说到:“只要和你有关,我就学不会那个恕字。”
沈书元笑着抬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看到戚许要阻止,他只是满目温柔:“忠恕二字为何一起说与你听?就是因为忠于本心,比一味宽恕更为重要。
这个恕字,是让你学会放过自己,而不是一味勉强自己,去宽恕旁人。”
“戚郎……”沈书元凑近他的面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唇。
戚许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无措的心,瞬间就被这一丝温热抚平,仿徨无助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明亮,他下意识追上沈书元退开的唇,也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沈书元感受到唇上的柔软,笑了下:“伤害了我的人本就无需宽恕,就像我也不会随意宽恕了伤害你的人。”
他拉住戚许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挚爱之人被伤害,却还是满口仁义道德,宽恕他人,这可不是什么大义,这是软弱,这是无能,更是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