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说法,是她心里的气还没消!
他以为纡尊降贵亲自过来求诊,那件事就能翻篇了?
不存在的!
居春理解了她的意思,又是掩嘴偷笑,道:“这谁要是招惹了姑娘你呀,可真是倒大霉咯!”
聂韶音扬眉,没有说话。
*
君陌归被青衣和紫衣带回前头厢房这边后,便觉得心口疼得比之前厉害了。
这种疼是一阵一阵的,猛然抽疼起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看得青衣着急得不行:“王爷,要我看这聂韶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属下还是去把她拿过来,让她替王爷看诊!”
“不可。”君陌归虽然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神思却还是清明得很。
紫衣说道:“以聂小姐的性子,强行把她抓过来,她再给王爷下别的毒怎么办?”
不是没有可能的!
青衣哑然,只能愤愤骂了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子!”
躺在榻上的君陌归闭着眼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是呀,没见过这样难缠的,也没见过这样独特的姑娘!
没想到他君陌归一向活得小心翼翼,从小跟随母后在后宫争宠、在书院里与皇子们比试高低,除了被皇兄先发制人栽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尝过败绩。
没想到,竟能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活泛起来,吩咐:“紫衣,你去巧衣那边问问,手树刀做好了么?”
青衣诧异地问:“王爷,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个!”
手树刀是给聂韶音做的,这点他知道。
紫衣却是明白君陌归的用意:“属下这就过去。”
很显然,今天闹这一出,聂韶音肯定是因为心中还在生气,而聂韶音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那么投其所好让她心情好起来,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手树刀做好了送过去,她大概就会看在那些东西的面上,给王爷诊治了!
然而,紫衣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不理想的消息:“王爷,巧衣说最快要明日才能做好!”
君陌归:“……”
他又能如何?
巧衣已经足够快了!
发觉君陌归的脸色越来越差,青衣越发焦急:“王爷,我觉得还是你过度忍让,才让聂韶恃宠而骄,不如……”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等他说完,君陌归一个冷眼过来,他便只好闭嘴。
这么多年来,君陌归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哪怕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却也着实见证他忍功有多强。
下午的时候,鬼衣来了。
鬼衣是七绝楼座下的神医,算是相当有名的一个大夫。身形瘦小,脾气相当古怪,从来没有什么医者仁心,只看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之所以入七绝楼,是因为欠了君陌归的救命之恩。
“我已经施针给王爷压住了疼痛,但是最多能坚持过这一晚上。”
听了鬼衣的话,青衣十分气恼:“亏大家都说你是神医呢!连个小丫头都比不上!”
鬼衣时年三十多岁,艺高胆大,脾气也随着本事见长,听到青衣这话,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行你上!”
青衣:“……”
鬼衣又道:“天资与年龄无关,有些人生下来就在你的终点!别看人家是个小姑娘,就她在王爷身上露的这一手,便是这四国天下,也未必能找出个破解的来!改天等她来了,我一定要与她好好切磋切磋,说不得我一直没能突破的瓶颈就打通了呢!”
青衣:“……真有这么厉害?”
“要不,你去招惹聂小姐试试看?”紫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想,青衣还真的中了她的激将,当即转身出门:“我这就去把她带过来!”
“王爷……”紫衣有些担忧,朝君陌归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