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说:“韩司令呀,我们的王羡庄抓紧回去拾掇地,就等着你的麦种啦!说实话,光这个麦种我们也买不起啊!抗日政府要是免费给我们供给麦种,可救了我们的急了。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说着,又要给韩行跪下。
韩行赶紧拉起他说:“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哪能给我这样啊?你这是给我折寿啊!”
两个人告别后,张大千过来了,悄悄地对韩行说:“韩科长呀,我看你得抓紧调走了。”
韩行没有听出她的话来,问道:“这里的工作刚刚开始,我怎么能走呢?”
张大千瞪了韩行一眼说:“你也是我的老领导了,我不帮你谁帮你。都是你惹下的乱子,到时候他们问起你,我就说你调走了,这样你我也有个台阶下了。他们讨麦种的事情也就死了心了……”
韩行一听,原来还是为了麦种的事情啊,发牢骚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谁知道这个王向天老汉,拿着当真了……”
张大千可逮住理了,批评韩行说:“我说韩科长啊韩科长,你好歹也是当过司令的人了。战场上命令一下,说让冲锋,随便又改了口,说那是闹着玩的,能行吗?有多大的荷叶包多大的粽子,没谱的事儿,能随便说吗?如今,我说话代表着堂邑县委和聊堂支队,你说话呢,当然代表着更高一层的抗日政府。如今,麦种这个事儿弄得沸沸扬扬,我看你怎么收场……”
韩行尴尬地说:“这就叫作茧自缚,说话不注意,把自己陷进去了。”
张大千又瞪了韩行一眼说:“当务之急,是你想办法赶紧调走。要不,这个问题没解——”
韩行、张大千他们回到了孙庄。这个时候,工业局的代局长陈苹,农业局的局长雷清,还有一些和抗灾有关的机关干部,早已来到了孙庄,他们是按照有关通知前来参加抗灾会议的。
韩行和陈苹早已成了合法的夫妻,由于各自的工作太忙,两个人已经好久不在一块了。这会儿,陈苹怀着有点儿激动的心情在等待着韩行的归来,叫她大煞风景的是,却看到了韩行的肩头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在韩行的肩头上又蹿又跳的。
女人敏感的心里,就有点儿怀疑了。
小英子在韩行的肩头上,一口一个亲爸爸地叫着,陈苹的心里更是不自在了。她走到了小英子的跟前,问小英子:“你叫她啥呀?”
小英子骄傲地说:“这是我的亲爸爸呀!”
陈苹一听,立刻脸就耷拉下来了。女人是聪明的,但有时候又是单纯敏感的,特别在爱情上,陈苹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心里的火苗就腾腾腾地烧起来了,好你个韩行啊,这么长时间没见,真是小看你了,你这是背的谁家的野种啊!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你这样的风流事儿,我也不知道啊!
陈苹的脸一黑,就开始质问韩行:“你说,你这是抱的谁的孩子,和哪个狐狸精生的?”
韩行一听,就知道陈苹误会了,可是夫妻之间,总得互相信认才对吧!守着这么些的人,你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放。不过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韩行也只得强作笑脸地逗她说:“陈苹啊,你总得让我喘口气再说吧,总得让我解释一下吧!”
韩行越是这样说,陈苹越觉得委屈,心中的火还是一个劲地上蹿。她又对张大千说:“张书记呀,你离着他这么近,也不好好地管着她点儿。这是不是王小玲的孩子?”
张大千本来要替韩行解释一下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有点儿看不起陈苹了:女人啊,真是做不了大事,心眼小的和个针鼻一样。韩行容易吗,无人庄里救了这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要是你的心胸这样狭窄,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大千也有心气陈苹说:“这不是王小玲的孩子。是……”
张大千心里有气,也不说明白,在让陈苹猜。
陈苹的脑子还在琢磨着,这不是王小玲的孩子,那是谁的呢?她看到王秀峨就在身边,想,近水的楼台先得月,弄不好就是王秀峨的了。但是王秀峨就在身边,不好意思当面戳穿她,只能看了一眼王秀峨,不咸不淡地说:
“不是王小玲的,那是谁的呢?别看表面上一本正经,不言不语办真事的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