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
此刻站在青楼内不知名处,如升不禁心生感慨,她以前觉得自己家算是除了宫城以外最大的地方了,可跟青楼比起来还是略逊。
几进几出望不到头,假山与水池更是数不尽,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正想着,有个仆人从面前经过,如升赶忙叫住他。
“请问,风巽在哪?”
仆人站定,低头答道:“回小姐,不知。”
不知?
怎会不知?!
“我找他有事,你就告诉我吧。”
仆人闻声又把头低了低,说:“小姐,不向外人透露楼主行踪是我们青楼的规矩,恕奴才不能僭越。”
“。。。。。。”
什么破规矩?
如升抬头望着烟青的天色,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去找。”
说完两人对视,仆人行了个礼就走了,
不过。。。他走之前朝北面望那一下似乎是在提醒。
不管了,如升转身朝北走去,以她对青楼的奢华程度判断,风巽的房间断然不会和旁人一样,所以她每经过一处都要仔细辨认,小心为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走过一处小桥后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门四敞的房屋,而风巽就站在门前,他换了一件衣服,墨绿色,素气如远处青山。
如升加紧走过去,还没等到跟前就听到风巽先开口说:“谁带你过来的?”
“自己。”
“那真是难为你了。”
“不敢,如升有事相求于先生,谈何难为呢。”
风巽转身过来,短暂一愣后,点点头说:“长得还不赖。”
本来就是不赖。
如升心里不屑一哼,但面上还得谦虚着,说:“小女不过凡人一个,多谢先生夸赞。”
风巽笑笑,“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谦卑的郡主,哦,不对不对,你已经不是郡主了。”
如升咬咬牙,回道:“先生若不救我,我倒是能以“郡主之名”入土下葬,可现实是先生救了我,而我以后怕是都不能再自称郡主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皆因为他。
风巽半分没有介意如升棉里带刺的话,反而问她:“饿了吗?”
“。。。不饿。”
流离半月,每日只吃一顿饭,怕是早就饿习惯了。
“想吃什么?青楼有九江城最好的厨子。”
风巽突然一问倒是把如升问住了,想了再想,她说:“先来份佛跳墙吧。”
风巽死盯着她,细长的眼睛一眨不眨。
如升被他盯得发毛,直往后退。
奇怪了,他明明近在咫尺,如升却全然猜不出他何意。
“怎么?难不成最好的厨子是绣花枕头吗?”
“那倒不是。”,风巽双手背后在如升面前来来回回地踱步,说:“我把你放在梵净寺是让你好好养伤,那杯毒酒虽然没有攻心,但也伤到了你的七经八脉,如果不彻底根治,不日必犯,到时候别说给你爹报仇了,连你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如升确实是从梵净寺偷跑出来的,在解毒第二天她就借寺院诵经溜下了山。
“实话告诉你吧,事发当日如府被大火付之一炬,你现在只要放下仇恨,我保你再无性命之忧。”
许是怕如升不信,风巽又说:“江湖上凡有炊烟之地就有青楼的人,他们任何一位的武功都能护你周全。”
本来如升不想多问,可风巽又引到了这个话题,她没法再忍了。
“你救我一命,我自然奉你为恩人,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何救我?难不成你是我爹的旧友吗?还是受过如家恩惠?”
不知走到第几圈,风巽终于停下来,他抬头往房顶看了眼,说:“晚饭早就备好了,没有佛跳墙,明日我叫“庆叔”给你做,现在你随我来,有个人要见你。”
“见我?”
这下如升不淡定了,她全家连带府内佣人都惨被杀害,剩下所有相交之人也全以为她死了,还有谁会点名见她?!
“怎么?害怕了?”
风巽走近,垂眼看如升惊慌的小脸,故意打趣。
“没有。”,如升抬头和风巽对视,不知为何,这个男人不止一次地让她感到心安。
“那劳烦先生带路吧,你这青楼内弯弯绕绕,如升实在找不到。”
“好啊。”
风巽说话就往屋里走,如升愣了愣,敢情他所说的吃饭就是在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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