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来。
顾卿之浅颦轻笑,说道:“其一,淑妃娘娘那儿最好讲话了,只要你不娶云瑶公主,哪怕是阿猫阿狗,她都会鼎力支持的,至于皇上,淑妃娘娘定然有办法说服他的。其二,我家里的人,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就不用殿下费心了。其三,云瑶公主也不是个胡搅蛮缠之人,只要殿下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许下应有的承诺,想来也没什么问题的。”
“应有的承诺?什么承诺?”卓珩饶有兴趣地问道。
“只要云瑶公主等的了,大事所成之日,就是她风光嫁给你的时候!”顾卿之回道。
“那你忙前忙后,究竟图什么?”卓珩接着问。
“我上次便和殿下说过了,殿下不记得了吗?我要极致荣宠的地位,我要顾家满门荣耀,我要当你唯一的皇后!”顾卿之斩钉截铁。
画舫悠悠地漂在华灵河上,风雨吹打着窗扇。厅中青烟袅绕,酒到酣处,卓珩说道:“你嫁给我为正妃,就算我日后娶了瑶儿,她也只能为妾。瑶儿的心性也不低,她会屈尊吗?”
“殿下不是担心你的瑶儿会否屈尊,而是担心云淄国是否能忍得了他们唯一的公主嫁给殿下为妾室吧?”顾卿之一针见血,见卓珩不做声,又接着说,“的确,殿下想成大事,当然离不开云淄国的支持。凡事都有利弊,云淄国的势力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大事可成;用不好,满盘皆输!”
见卓珩若有所思,顾卿之又道:“皇上最忌讳什么,殿下比我清楚。结党营私,外戚干政都是皇上所恨的,但他最担心的,还是前朝余孽。殿下与云淄国越是亲密,皇上对殿下越是猜忌。话说回来,只要我在,云瑶公主想求皇后之位,怕是不能够的。不过,只要她能为殿下诞下子嗣,母凭子贵,她还在意什么?”
“你这话是何意?”卓珩问道。
“只要殿下许下承诺,他日大事所成,便立云瑶公主之子为太子,到时候,还怕她再来与我争皇后之位吗?还愁云淄国不俯首称臣吗?”顾卿之说道。
“什么?你要我立云瑶的儿子为太子?你竟要我立她的儿子为太子!顾卿之,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你了,空有一个皇后之位,你要来干什么?”卓珩大惊。
“我早就说过,我只要那个位子,我要告诉世人,我顾卿之才是那个‘主凰尊,至极荣’之人,而不是‘湮世族,断前程’!”顾卿之语气坚定。
“我怎么能确定你这句话的真实性?若他日你也生下儿子,你能保证不为你的儿子争个出路?”卓珩一脸的不信。
“绝不可能!”顾卿之笃定道,“我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绝不可能和我不爱的人生孩子!”
卓珩惊奇地望着顾卿之,不想对面坐着的这个小小女子,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卓珩含笑饮下一杯酒,只觉得对眼前这个女子愈发的有兴趣了。
一阵风雨后,天还是阴沉沉的。
画舫在河边靠岸,卓珩和蔺诚先上了岸,蓁蓁扶着顾卿之紧随其后。
“殿下,以后刮风下雨天,还是不要上画舫了。一路上七摇八晃的,站都站不稳。”蔺诚说道。
“连这点小风小雨都扛不住,如何能经得起以后的大风大浪!”顾卿之插话道。
“不错,咱们以后恐怕没有多少太平日子了。”卓珩感叹道。
“是!殿下,顾小姐,不管前路多艰辛,蔺诚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蔺诚抱拳,诚恳地说道。
“蓁蓁也是,唯小姐马首是瞻!”蓁蓁也说道。
顾卿之笑道:“你们不用一副大义凛然赴死就义的模样。殿下和我,若是连你们都护不周全,还能成什么气候!”
“好了,时候不早了。蔺诚,你送卿之回府。”卓珩吩咐道。
顾卿之和蓁蓁向卓珩微微行礼,转过身去,却又被卓珩叫住。
“对了,还有一事。”卓珩上前一步,说道,“十日后,朝廷就要开设武举了。你那个一见如故的肖菁华,可是这次夺冠热门。他的背景出身,你可查清楚了,此人可靠吗?”
“她的身世背景,我已然掌握。出于私心,我是不希望她参加的,但既然她去了,我自当希望她高中。”顾卿之回道。
“为何不愿他参加?”卓珩追问。
顾卿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坦言,只是说道:“此人若是一举高中,扶摇直上,绝对信得过!”
“你既如此说,那我便放心了。”卓珩点点头,又道,“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顾卿之眼眉忽闪,心中一悸,颔首行礼,与蓁蓁一同上了马车。
烟沙叠雾笼轻尘,
水面跳珠雨纷纷。
畅饮华林满江潮,
飞起玉龙上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