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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赵政见她神色异常,赶忙问道。
顾卿之整理一下思绪,下定决心告诉赵政,便开口道:“大将军应该听说了那日我家中筵席上的事情。那日在众宾客所食的山斑鸠汤羹里发现了污蔑我的布帛,布帛上依次写着‘祸父亡兄克夫断子’、‘湮世族断前程’这样的话。事后,我仔细看过那些布帛,布帛上的墨迹在汤中久泡,居然丝毫没有褪色模糊,而且墨迹除了汤汁的香味,还有一股浓郁的奇香。我去一品斋打听过,这布帛上正是‘香骨醉’的香味。此墨最近只有大将军买过,如果大将军在筵席之前将‘香骨醉’赠予了我,那么我只要回府查一下,谁动了这墨,便一清二楚了。”
赵政沉吟许久,说道:“不想我赠你奇墨,竟给你惹出了这般祸事。”
“此事我还得感谢大将军!对方既然处心积虑地陷害我,总能想出法子来,若不是大将军的奇墨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我还不能从中发现破绽!”顾卿之说着又起身抱拳,作感激状。
赵政摆手让她坐下,又说道:“你来此处,是想弄清楚‘香骨醉’的事。既如此,又何必拜我为师?”
“本来是打着讨教技艺的幌子,来探探‘香骨醉’的事。可是真见到大将军的画,就忍不住想偷师一二。”顾卿之说着跪了下来,双手作揖置于胸前,道,“弟子诚心诚意,望先生垂教!”
赵政见她这般,双手背在身后,在厅中来回走动几圈,终于问道:“你认识那个肖菁华?”
顾卿之没想到赵政突然提起肖菁华,只好回道:“有过一面之缘。”
“他要拜我为师,你也要拜我为师,怎么会这般巧?”赵政问道。
“此人自诩武艺高超,妄自以为只要武功高强,就能入军为将。我曾告诫过他,寒门出身,切莫妄想,可是他偏偏不听,还自作主张地跑来想拜在您的门下。老实说,我之所以想拜您为师,除了心悦诚服之外,也是受到了他的启发。您收下我,他自然就会明白,寒门无贵子,哪怕他本事再大、武艺再高,出身摆在那儿,什么都是空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大将军那般际遇,正好被陛下赏识。于他而言,还不如这辈子多积点阴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才是。”顾卿之跪在地上不动,说了这么一大串话。
“哈哈!丫头,你是在激我吗?”赵政大笑,听出顾卿之的用意,又道,“你激我也无用。就算那小子有点本事,我也绝不会收他为徒。”
顾卿之瞪大眼睛望着赵政,赵政笑道:“你不用这样望着我!这次武举虽说是兵部主持,可老夫才是主考官。你说我要不要避嫌?”
顾卿之恍然大悟,便不再纠结,说道:“是那小子没福气拜在大将军门下。”
“看来你比他有福气一些。起来吧!”赵政道。
“大将军是答应了吗?”顾卿之不肯起身,问道。
“你想跪,以后还怕没机会吗?你先回去。嗯,把画给我留下。”赵政故意板着个脸,嗔道。
顾卿之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朝赵政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先生!”
刚上马车,陌尘便问道:“小姐,大将军是答应收你为徒了吗?”
“他虽没有明说,但我猜想,应该是答应了。”顾卿之回答,想了一会儿又吩咐陌尘和蓁蓁,“今日将军发生的所有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对外也不许提大将军收我为徒之事!”
二人点头答应,陌尘又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就回府吗?”
“当然回府了!难道你就不好奇是谁拿了‘香骨醉’,是谁要害我吗?”顾卿之答道。
“按照大将军所言,‘香骨醉’已经赠给小姐了,那能在府中取墨的便只有自家人了。可是府中的人怎么会害小姐呢?”陌尘疑惑。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在如意坊的时候,姑娘们表面上都和和气气的,可背地里为了抢客人,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蓁蓁插话道。
“不管是谁,之前是他在暗我在明,今日之后,便是他在明我在暗了。只要我们处处提防,总不会再着他的道。”顾卿之说道。
“到底是谁这么坏,如此陷害小姐?”陌尘还是很好奇。
“这般构陷于我,毁我声誉,谁最得利,谁最有嫌疑。”顾卿之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难道是三小姐?”蓁蓁突然说道。
“不会吧!三小姐与小姐可是亲姐妹,为何要害小姐?”陌尘望着顾卿之,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顾卿之不想再提,闭上眼睛,只丢下一句话:“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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