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烧越大,素霄阁外挤满了人。
顾卿之匆匆赶去,陌尘一把拉住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刚刚宋小姐偷偷嘱咐我,此事定是有人陷害于你。她说那些写字的布帛不是普通的布料,也许是个线索,让你就此着手,或许能找出害你之人。”
顾卿之点点头,低声道:“此话不要再同别人说了。”说完踏进了她的素霄阁。
在院外看,火势似乎挺大,黑烟滚滚的,真正进入院中,才发现,只有素霄阁清泉旁的垂丝海棠树烧着了。海棠树的花枝烧的正旺,火树银花般耀眼,带着点点火光坠落着的花瓣,如流星般落在清泉上,稍纵即逝。
一群护院就近取水,拿着瓢盆从清泉中舀水,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便扑灭了垂丝海棠树的火。只是可惜了这株海棠,树干已被烧的漆黑,满树的海棠一片未留,真是从垂丝变成了垂死。
顾怀启已是横眉怒目,厉声叫道:“全禄,让护院仔细查看每间院子,尤其是素霄阁!再让其他人全部都去正厅!”
除了在外查看的护院,沛国公府的正厅中已黑压压的跪满了人。
顾怀启阴森的脸望着下面的每个人,凌厉的眼神似乎要把每个人都看穿。终于,顾夫人的不断咳嗽声打破了沉寂。
“彭石,今日的菜肴都是你准备的,你倒是说说,这山斑鸠的肚中是如何混入这些布帛的?”顾怀启发问道。
那彭石不过是后院中烧饭的厨子,哪里见过这番阵仗,早就吓得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回老爷,山斑鸠都是金总管差人买回来的,小人们就是将它们洗剥干净,做成汤羹。开肠破肚的时候绝对没有看见什么布帛啊,小人冤枉啊!”
“老爷,小人买回来的山斑鸠都是活的,也不曾见到什么布帛,也未发现什么异常。”金总管也说道。
“既然如此,买和杀都没发现布帛,那只能是烧的时候出现的。”顾璋也说道。
“国公爷,山斑鸠洗刷干净后便整只的放进了大锅中烹煮,那布帛是出现在山斑鸠肚中,可是烹煮的时候,咱们都在厨房,没看见人做这勾当呀!望国公爷明察!”彭石嘣嘣地磕在地上,额头都磕得通红。
“胡说八道!不是人放的,难道还是这布帛自己钻到山斑鸠肚中的!我瞧着就是厨房有人手脚不干净,陷害我姐姐!”顾昱之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公子恕罪,当真是没有呀!”彭石又朝着顾昱之磕起头来。
“爹爹,以我之见,把这群人全部拖出去重罚,我就不信那些个爪子不干净的人能熬过板子的厉害!”顾昱之忿忿然。
“此人既能冒死陷害卿之,单凭你一顿板子就能让他认罪?”顾斐之起身拉住顾昱之,说道。
“那怎么办?就不查了?让姐姐背着‘祸父亡兄克夫断子’的骂名?”顾昱之大叫。
“咳咳,真是棘手,完全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顾夫人叹道,罗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晶莹。
“这,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素霄阁的海棠树也莫名其妙的着火了,还有十七年前的卦象,莫不是,难道真是天意……”二夫人冯氏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话音还未落,顾怀启面前几案上的杯盏便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冯氏的面前。
冯氏受惊,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伏在地上一声不吭。顾若华吓了一跳,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连你也跟着一派胡言!”顾怀启骂道。
“爹爹恕罪,娘只是一时嘴快,并不是存心的!”顾若华忙伏地跪拜。
“旁人胡说也就罢了,你还跟着起哄!什么卦象,什么天意!这分明就是人为的陷害!卿之才回来一月不到,便有人这番处心积虑的想害她,好好,我倒是要仔细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胡作非为!”顾怀启气急败坏。
一直没出声的顾卿之站了起来,走到冯氏身边,一把将她扶起,顾若华见状,也帮忙搀扶。
“爹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凶手是谁,这样大张旗鼓反倒弄得人心惶惶。”顾卿之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顾怀启问。
“当务之急不是责难,而是止损。”顾卿之故意停了停,仔细打量底下的每个人,又说,“陷害我之人,当然不能放过。此人极攻心计,明知我十七年前受困于卦象,便小题大作,当着这么多人面,给我下这么大的诅咒,无疑是想逼我入绝境。他的目的是想让我名声败坏,所以爹爹现在要管的就是如何不让这等流言在京中扩散。”
“可是今天来了这许多人,除了大人、夫人、小姐,还有众多服侍的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何控制的了?”顾若华担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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